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看到蘇無際出現在自己的家里。
雖然對方有懷疑的理由,可這種被喜歡的男人所不信任的感覺,真的糟糕透頂。
白牧歌仔細地分析了今天晚上的所有細節,已經大概判斷出來,是江晚星猜到了自己的女兒身。
而蘇無際肯定是聽了江晚星的分析,才猜到被他打傷的可能是自己。
“下次行動,不能再穿紫衣服了,也不能再用唐刀了。”白牧歌在心中說道。
可是,她卻想起了剛才蘇無際臉上的煙塵。
他是不是在爆炸的廢棄化工廠里找了自己很久很久?
恍惚間,白牧歌仿佛看見,漫天火光里,蘇無際那張慌亂失措的臉。
她不能再想了,一想到那些畫面,鼻子又開始發酸。
“擔心我?那你還把江晚星抱得那么緊!”白牧歌不滿地說了一句,隨后準備上床睡覺。
可這時候,她卻看到,門縫下方竟然有一張紙條。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塞進來的。
打開一看,紙條上只有兩行字,一共九個——
我很想你。
別哭,好不好?
在看到這兩句話之后,白牧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全涌出來了。
她攥著紙條,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無聲流淚。
外面的天色仍舊處于黎明前的黑暗,一如她此刻所處的這條獨行之路,寂寥又晦暗。
…………
在白旭陽的浴室里沖了個澡,蘇無際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才意興闌珊地說道:“走吧,找個地方,吃早飯去。”
他沒有再打擾白牧歌。
在蘇無際看來,對方那瞬間紅了的眼眶,足以表明,這段日子,她應該也很想自己。
至于今天晚上那個被自己一拳轟飛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東方夜凰……蘇無際覺得,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客觀來講,概率已經沒那么大了。
畢竟,從幾百公里之外歷城回到首都,還這么安安穩穩的出現在臥室里,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快到讓蘇無際不可理解。
除非對方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撤離準備,可是,從現場遭遇戰的所有細節來看,嫌疑人全方位處于被動挨打的境地里,就連從首都開來的直升機都被扣了,如果是白牧歌的話,現在肯定不可能出現在臥室。
當自己親眼看到穿著睡衣的白大小姐之時,就可以說明,對方已經有了近乎于完美的不在場的證據了。
而且,蘇無際總覺得,自己這么去懷疑一個對自己有感情的女人,不太好。
可是,如果白牧歌真的和那個伊文斯的幕后老板合作了,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
白旭陽一個電話,把秦桂林也拉了起來,三人來到了一家早點攤。
白大少點了包子豆漿油條炒肝兒,滿滿登登地擺了一桌子,還從旁邊小超市拿了兩瓶紅星二鍋頭。
秦桂林還一直在打哈欠,眼皮都抬不起來。
白旭陽一臉嫌棄:“不就是早起一次嗎?你怎么能困成這個樣子?”
秦桂林沒好氣地說道:“我四點鐘才從酒吧回來,這才剛睡二十分鐘啊,就被你拉起來了,我都兩年沒吃過早飯了。”
蘇無際心事重重,一直不講話。
白旭陽看了他一眼,也嘆了口氣,隨后拿過了三個透明的一次性杯子,全部倒滿。
秦桂林說道:“話說,咱們就算是給無際接風,也不至于喝早酒啊,安排在晚上不行嗎?”
白旭陽說道:“行,就定在今天晚上,我來安排。”
秦桂林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把晚星和牧歌姐都叫上,咱們好好聚一聚……”
白旭陽沒好氣地說道:“你可閉嘴吧。”
上次,這幾人聚會,他倆喝了不該喝的東西,被拉到醫院抽血,差點徹底喪失了男性的某些功能,事后將近半個月才緩過來,白旭陽差點對此有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