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來電,古鐵雷斯的表情瞬間就凝重了起來。
他接通之后,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好。”
“古鐵雷斯,這是我們第二次聯系。”淡淡的女人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莫名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你沒有按我說的做,我只能祝你好運。”
古鐵雷斯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給自己解釋道:“兇羽小姐,主要是……我之前有些大意了,以為把這些人都滅口了,就能萬無一失了。”
兇羽淡淡說道:“你激怒了一頭獅子。”
古鐵雷斯的心中有些不安:“兇羽小姐,你和組織……能幫我嗎?”
兇羽說道:“本來可以的,但在你自作主張地進行了滅口行為之后,我們不會再介入此事。”
古鐵雷斯的語氣里一下子帶上了狠勁兒:“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做切割?現在出了事了,你們就想撤?”
兇羽說道:“我并沒有讓你殺掉任何人,你必須為自己的錯誤而買單。”
聽著這冷漠無情的話語,古鐵雷斯把雪茄往地上狠狠一扔,大聲道:“我這些年為了組織做了多少事情?提供了多少經費?你才剛剛上任,就這樣把我丟掉?”
兇羽的語氣仍舊淡漠,說道:“我這么說吧,即便是換做一條寵物狗,坐在你的那個位置上,也不會做的比你差多少的。”
“兇羽,你們不得好死!”古鐵雷斯惡狠狠地把手機砸碎了。
他喘著粗氣,狠狠地咒罵著,明顯失態了。
…………
某個瀑布之前,一個身穿白裙的身影正站在水潭前面,掛斷了電話,隨后望著翻騰的水花,表情沉靜,一言不發。
“你做得很對,這種時候,你所能做的,只能是切割。”一道聲音響起。
在水潭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虛弱,氣色非常不好。
正是雪人。
兇羽淡淡說道:“這世界,最怕蠢人的靈機一動。古鐵雷斯的擅作主張,說不定會毀了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
她從未下達過任何殺人滅口的命令。
而蘇無際恰恰被這命令激怒了。
雪人說道:“倒也不用那么謹慎,畢竟,那個墨西哥的毒梟,并不知道一直指揮他的組織就是黑淵。”
兇羽看了看雪人,淡漠的眼神里閃現出了一線復雜:“但是,蘇無際一定能猜到。”
“那小子,潛力無限。”雪人笑了笑,絲毫不吝惜對蘇無際的贊賞:“如果他能成為銀月的指揮官,就完美了。”
兇羽輕輕攥了攥拳頭:“第五禁衛和第六禁衛,從羅馬落地之后,就失聯到現在了。”
停頓了一下,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蘇無際一定在羅馬張開了口袋,就等著他們鉆進去。”
雖然推斷出了結果,但是,兇羽一時間卻想不明白,那個華夏青年究竟亮出了怎樣的底牌,才能讓實力強勁的兩大禁衛無聲無息地消失,這實在是太讓人驚恐了。
雪人說道:“就像是你所說的那樣,這也是蠢人的靈機一動,結果給你們裁決庭造成了重大損失。”
兇羽微微有些意外,道:“你身在禁錮之中,也看出來這并非我的主意了?”
“這不是你的風格。”雪人說道,“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好計策,實則細看之下,漏洞不少。”
“哪里都有摘桃子的人,黑淵這種超然的勢力也不例外。”兇羽似乎把雪人當成了傾訴對象,接著說道:“更何況,黑淵內部,溫和派和激進派的爭端始終不少,裁決庭夾在中間,我又初來乍到,很難做出有效的平衡。”
雪人問道:“這次來摘桃子的,是哪個蠢貨?”
兇羽抬手指了指上面,眸子里有些危險的光,說道:“黑淵內部的太子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