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際將懷里的女人丟在門口的塑料椅子上,拆開葡萄糖,倒進了純凈水里,隨后擰上蓋子,使勁晃了晃,看到溶解的差不多之后,才放到了武田羽依的嘴邊,說道:“喝。”
看了看那一點五升的瓶子,武田羽依伸出顫抖的手,剛剛碰到瓶身,蘇無際就說道:“看你也拿不穩,別浪費了。”
說著,他把瓶口捅到武田羽依的嘴邊。
武田羽依只能張開嘴,含住瓶口。
蘇無際調整了一下瓶身角度,她也不得不隨之微微仰臉。
武田羽依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屈辱,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那微涼的糖水涌進口腔深處,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武田羽依喝完,感覺到灼熱的喉嚨和食道變得清涼了許多。
洛克斯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隨后滿臉失望地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提提神?太沒勁了吧?”
蘇無際沒搭理他,又扯開武田羽依肩頭的繃帶看了看,隨后搖了搖頭:“縫得太丑了,消毒也不行,得重新處理。”
說著,他又單手夾住了武田羽依,朝著車子走去。
“帶我一起!”洛克斯說道。
然而,蘇無際把武田羽依塞進后座之后,卻沒讓好兄弟上車。
他放下了駕駛座的車窗,滿臉都是誠懇,說道:“真的,我建議你去找找那個老相好,說不定能得到什么好消息。”
洛克斯一臉懷疑地看著蘇無際:“你這次不會還要坑我吧?”
蘇無際:“開玩笑,你是我兄弟,我什么時候坑過你?”
武田羽依卻開口了:“他在坑你。”
蘇無際扭頭說道:“閉上嘴巴,少說屁話。”
說完,他把車窗關上,開車帶著武田羽依直奔醫院。
洛克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隨后喊道:“喂,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
武田羽依癱坐在后座上,小口地吃著面包,這種咀嚼的動作,對于她來說都明顯有一點費力。
胃部空了那么久,此刻被水和食物充斥其間,武田羽依這才意識到,平日里忽略的這些感受,此刻竟然會這般珍貴難言,簡直是一種近乎于奢侈的慰藉。
吃了些東西之后,她終于清楚地明白——自己并不想死。
蘇無際說道:“說實話,黑淵這行事風格還真是挺有意思的,手下辦事不力,直接動手進行內部清除……這不是有毛病嗎?逼著別人對他們離心離德?”
后排一片沉默。
蘇無際從后視鏡里撇了武田羽依一眼:“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說?”
武田羽依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平平淡淡:“你之前讓我閉上嘴巴,少說……屁話。”
“……”蘇無際被噎了一下:“你現在可以說了。”
頓了頓,他又冷冷地補充了一句:“對于我想知道的內容,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隱瞞。不然,雪人在你手上受的罪,我會全部加倍還給你。”
想到了被救走的雪人,以及被炸毀的瀑布根據地,武田羽依簡直人都要麻了,心頭涌出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她緩緩開口:“在我回答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找到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