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瑯嬛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有些黯淡地說道:“皇上啊,你似乎已經許久未曾提及我的名字了。”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怨。
弘歷微微一怔,隨即連忙回應道:“朕怎會忘記?瑯嬅這個名字,猶如清晨的露珠般清新脫俗,又似那皎潔的月光般溫柔婉約。只是近來政務繁忙,疏忽了你。”他看著富察瑯嬛,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之色。
此時,嘉妃邁著輕盈的步伐前來拜見玫嬪。只見她一臉嬌柔地說道:“姐姐,我這膽子實在太小,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被皇后加害。若不是姐姐您如此堅定果敢,我們恐怕難以除去這心頭大患吶!”說著,還輕輕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而在另一邊,富察瑯嬛靜靜地躺在臥榻之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我真的好不甘心啊……同時,心中亦是充滿了恐懼。”她緩緩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弘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接著,富察瑯嬛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陛下,其實臣妾一直都知曉,臣妾并非是由您親自選定的嫡福晉。臣妾能坐上如今這位置,全賴先帝與皇額娘的厚愛與賞識。正因如此,臣妾時常感到惶恐不安,總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無法勝任這一國之母的重任。”說到此處,她不禁緊咬下唇,神情愈發凄楚。
富察瑯嬛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后又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陛下,臣妾深知自己從未擁有過一個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夫君。然而,身為一國之母,臣妾只能努力去扮演好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但臣妾終究也是個普通女子,內心深處同樣渴望能夠得到夫君的關愛與憐惜呀……”說完,她終于忍不住掩面抽泣起來。
弘歷微微瞇起雙眸,凝視著眼前的富察瑯嬛,緩聲道:“如今你已貴居中宮之位,且膝下兒女雙全,如此美滿人生,朕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何不滿之處。”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富察瑯嬛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向弘歷,輕聲說道:“皇上待臣妾確實甚好,然而此等相待不過是尋常夫君對妻子的關愛罷了,并非那刻骨銘心、情深意濃的愛戀。”她的話語雖輕柔,卻透露出一絲難以言說的幽怨。
弘歷聞言,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疑慮之色,沉聲道:“有人告發你昔日曾暗中謀害慧貴妃與如懿,此事可是真的?”
富察瑯嬛心頭一震,急忙跪下叩頭道:“皇上明鑒啊!臣妾從未行過如此歹毒之事,若有半句虛言,愿以我富察全族之名立誓!”她的聲音略微顫抖,顯然心中頗為惶恐。
弘歷冷哼一聲,冷笑道:“倘若誓言果真有用,那還要綱紀法度作甚?莫要以為朕不知曉你曾送予慧貴妃和如懿的那對鐲子。”
富察瑯嬛咬了咬嘴唇,低頭承認道:“臣妾的確不愿見她們二人先于臣妾懷有身孕,故而才有此舉。但冷宮鬧蛇以及如懿中毒之事,臣妾絕無參與其中!”
弘歷雙手負于身后,緩緩踱步至窗前,沉默片刻后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道:“其實,對于你之所為,朕早已知悉。只不過看在皇室顏面的份上,一直不忍將其揭穿罷了。”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富察瑯嬛。
富察瑯嬛面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地凝視著遠方,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皇上啊皇上,你這顆心當真是冷若冰霜、無情無義!與你親近之人,無一不被你所傷害。”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接著道:“即便他日有新的女子登上那繼后的寶座,恐怕也難逃悲慘的命運,其結局未必能好過我如今這般田地。”
此時的弘歷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怒目圓睜,指著富察瑯嬛厲聲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說罷,他猛地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