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等著他們呢。
莫蘭戳了戳她的腦門:“不長記性!石頭呢?我去瞅他一眼。你們誰說他手術成功恢復的挺好我都不信,我得自己去看看。”
于是,她很機智的對莫蘭說道:“媽,家里頭事也挺多的,你忙活家里頭的事吧,這邊還有我三哥文棟哥和文闖哥在呢。”
然而她不能裝作自己不在場,因為這通電話就是用她的手機打的,等一會兒莫蘭轉過彎來更得罵她。
其實他可以下地走動了,只要不做大動作不劇烈運動就行,不過按照醫生指導的姿勢躺著是最保險的做法,所以她在的時候都會讓石頭這么躺著。
不重但也不輕,她胳膊都紅了。
“哎呀石頭啊,咋瘦這么多?這醫院不給你飯吃還是咋地?”莫蘭坐到病床邊,握住他的手心疼道:“能看清嬸兒不?你這孩子真是咋這么讓人心疼呢?老早就跟你說別把叔嬸當外人,手術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們說?這次你叔也想來,不過家里鹿的事還沒處理完他來不了,只能在家干著急。”
“對不起”
石頭頗為愧疚的說道。
莫蘭他們越是關心石頭,石頭心里就越愧疚。
石頭心想是不是一開始就跟莫蘭他們說就好了,欺騙他們會不會讓他們覺得他沒把他們當一家人啊。
莫蘭可不知道他心里有這么多彎彎繞,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
這期間常久把常文末拉到病房外,跟他聊起家里的事情來。
“過年在家問你養鹿能賺多少錢你說的就挺含糊,現在我再問你一次,養鹿賺的到底多不多?”她倍兒嚴肅的問常文末。
她表情有點嚇人,常文末心里發虛沒敢說假話。
“賺錢肯定是賺錢的,但是賺的不多。去年賺了兩萬來塊,今年行情沒有去年好,鹿場也沒擴容,所以.”
“你,咱爸和安巴舅舅辛苦一年才賺兩萬來塊?一家才能分不到一萬塊錢唄?”她不可思議道:“那么辛苦,還得有人成天待在鹿場忙活,一年才賺這么點,那還干這個干嘛?趕緊想想養點別的或者干脆不養了老老實實種點口糧唄。”
常文末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頭扣著手指頭悶聲道:“這幾年養鹿的多了,價格被壓了下來,都賣不上價。咱爸和安巴舅舅說是都養了這么些年建鹿場就花了那么多錢,不干了那鹿場就白瞎了,還不如咬咬牙撐過這幾年,等跟風養鹿的那些人不干了價肯定還能漲上來。”
這事兒也怪不著常文末,她跟他大呼小叫的也沒什么用。
拍拍常文末的肩,輕聲說道:“不怪你,你自來做的都挺好。既然你們商量好了那就再養養看,要是行業還不見好轉那就再想別的辦法。”
常文末悶悶的應聲。
她剛要進病房,常文末又拉住她,悄聲說道:“姐,咱媽罵你是心疼你.路上她都跟我說了,石頭哥手術你不告訴她她擔心你這些天光照顧石頭哥了吃不好也睡不好,昨兒收拾了老些東西帶過來都說是要給你補身體的。”
常久:.
媽媽果然最疼她。
被打的胳膊好像都不疼了呢。
她不疼,常文平挺疼,因為莫蘭手下一點沒留勁兒打的賊狠,而且連續打了好幾下。
“媽,媽”常文平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枉,被打之后捂著被打的地方可憐巴巴的對莫蘭說道:“這事兒跟我有啥關系啊?是石頭和小九不讓我說的,我要是跟你說了他們就得收拾我。特別是小九,她肯定得抽我。”
“他們不讓你說你就不說?行,你不說小九不抽你我抽你!”
然后,常文平又挨了莫蘭幾下子。
她在一邊看著都覺得疼,齜牙咧嘴的轉過頭去,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