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片子的故事發生在一個房間里,基本上都是固定鏡頭,運動鏡頭很少。
<divclass="contentadv">如果是固定鏡頭的一鏡到底,可以類比為話劇表演,考驗的其實是演員的演技和臺詞功底。
而《1917》則是真正的戰爭片,大量的運動長鏡頭,跟《奪魂索》完全不是一回事。
陳一鳴解釋到,“肯定有很多技術問題需要確認和攻克,不過實際拍攝中不會真的一鏡拍到底,而是大量的長鏡頭連接,只不過剪輯點提前設計過,看著像一鏡到底而已。”
馬二爺聽過解釋長舒一口氣,繼而興奮的神色溢于言表。
“你這個想法很有新意,如果真的拍出來,在國際上都將是一個創舉。果然是年輕人,敢想敢干,很了不起!
說說,都需要我這邊怎么配合。”
陳一鳴把記錄紙遞給馬二爺,說道,“馬叔您看,這是我查閱的,適合作為電影原型的戰役,以及參與戰役的部隊番號。
我不是懷疑戰史的真實性,但戰史記錄畢竟是文字,而電影則是畫面。
戰役中涉及到的戰斗細節和戰場環境,是否已經解密,是否適合還原,我們有沒有能力還原,都需要結合地圖、照片等資料來驗證。
只有第一步通過,才能談得上后續環節的推進。”
馬二爺看了好幾遍記錄紙,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答到。
“我覺得問題不大,你等我消息吧,應該會很快。
我更關心的,是你這部電影大致采用什么風格,偽紀錄片嗎?”
二大爺顯然也是懂行的,一鏡到底的運動式長鏡頭,必然造成精度下降和畫面抖動,再加上外景燈造的缺失,自然看上去會像是紀錄片一樣。
陳一鳴回想了一下《1917》,搖頭道,“不是紀錄片風格,算是大半部公路片和小半場戰爭戲的雜糅吧。”
馬二爺聞言再度陷入思索,片刻后追問道,“采用主觀視角引導觀眾見證戰場片段嗎,我們這一側你可以這樣表現,對手怎么辦?”
陳一鳴內心連連感慨二大爺的專業性,別看是脫離一線的管理者,但談起電影拍攝照樣見微知著一針見血。
“沒有對手,或者說沒有公開露臉的對手。”
馬二爺仰頭尋思了好一陣,再次低下頭時,目光牢牢地盯住了陳一鳴,喃喃道。
“我想象不出這個片子會被你具體拍成什么樣子,但是我會全力支持你把它拍出來。”
不等陳一鳴道謝說出口,他又問道。
“相信困難一定會很大,如果這個想法在籌備階段發現無法完成,你還有其他的備選方案嗎?”
陳一鳴一下子被問住了,從選定《1917》那一刻起,他的腦子就被一鏡到底給塞滿了,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可能性。
他垂頭思考反復盤算,能不能搞出個《敦刻爾克》的壓縮簡化版,不過這次不拍撤退,拍進攻。
諾大神在那部電影里的時間概念,是地上一周、海上一天與天上一小時的三線交叉。
半島戰爭沒有海戰啥事,那么壓縮成雙線敘事是否可行呢?
一場戰斗,地上一天與天上一小時,預感會東施效顰啊。
故事線太少,偶然性太多,合理性不足,很容易變成為了炫技而炫技。
那就把地面拆分為前方與后方,后方一周,前方一天,天上一小時。
一組后方運輸兵,一支前線小部隊,再加上一架殲擊機,不同時間地點出發,同一時間地點交匯。
似乎有那么點意思了。
他默默計算著拍攝所需要的場景、道具和演員。
除了天上的戰斗無需場景,地面場景似乎也不算太多。
車站鐵道、簡易公路、高炮陣地、橋梁涵洞,汽車兵這條線的場景差不多就這些。
戰壕、坑道、防炮洞,以及堅果一方的陣地,前線小隊的場景大致就是三兩個山頭的范圍。
野戰機場、迫降場,殲擊機這條線場景更少。
相比場景,好像道具和演員麻煩更大,沒有軍隊配合完全搞不定。
涉及到太多的老兵部隊,主要演員需要不短的時間接受訓練。
道具更是只能軍方直供,那么多重裝備,靠魔影廠的道具師手搓怕不是搓到天荒地老。
陳一鳴更擔心的是,就算上頭要人給人要物給物,他把半島戰爭拍成這副花里胡哨的樣子,還能不能算主旋律電影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