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團長這時候突然插話,“沙教授,天馬山的守軍想要警戒側后方向,不一定需要很多地雷。”
他探出教鞭比劃著天馬山與470高地之間的山脊線,“您看,炮陣地在這里,m2榴彈炮最大65度仰角,斜向越過山脊確實可以封鎖白水河兩岸,阻止我軍直接越過白水河增援天馬山。但是以榴彈炮的彈道,絕對打不到天馬山的反斜面陣地。
沿著這條路滲透,走河岸要面對山腰的反斜面陣地,走山腰要面對山脊的制高點火力。
<divclass="contentadv">而走山脊進攻,那不就是輔助攻擊的路線么,何必多此一舉再滲透呢。
幾個火力點,幾顆地雷,就能拖住進攻方很久。
何況以堅果軍的習性,火炮和飛機不方便支援的地方,他們是不會進攻的,純步兵分隊的滲透作戰,更是整場半島戰爭都沒有發生過。”
沙教授擼了擼頭皮,一臉嘆服地對范團長道,“老了老了,軍事直覺退化得厲害,小范說的對,反斜面陣地是相對安全的,傳令兵確有從這里潛入我方陣地的可能。”
范團長連連擺手,“教授過謙了,您這是量敵從寬慣性使然,我軍打慣了步兵滲透,用炸藥包爆破筒拔除火力點是家常便飯,堅果步兵可從來不冒這種險。”
他快速轉移了話題,續道,“現在我們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了,傳令兵如何在470高地敵人的監視下,合乎情理地越過天馬山與470高地之間的山脊線。”
沙教授這次比較敏感,馬上接口道,“470高地雖然失守,但戰史記載同樣打足了3天3夜,戰壕體系被炮火全毀才最終丟失。
所以這次不能指望得到植被的掩護,山腳也許會有一些樹木,山腰以上到山脊必定是寸草不生。”
一直旁觀沒有說話的桑平突然開口,“我們可以設計一場掩護戰斗,由我軍小分隊發起側翼佯攻,吸引470高地守軍的注意力,掩護傳令兵突破山脊線。
陳導不是有分隊戰斗的預案嗎?我記得原本是打算拍一場狙擊戰。
由于主觀視角一直鎖定在傳令兵身上,他與戰場距離越遠,戰斗細節越不容易呈現。
比起少對少的狙擊作戰,多對多的佯攻作戰場面更大,也更利于緊張氛圍的營造,起碼槍炮聲要大上不少。”
林蕭則表示反對,“既然是主觀視角,當然是無聲無息又無時不在的潛在威脅更利于代入,還是應該拍狙擊戰。”
八一廠的煙火師羅寶河則從自身角色出發提議道,“假如行進路線周圍突然煙霧彌漫,不就可以趁機突進去了?”
陳一鳴眼前一亮,覺得這是一個好想法,不過肯定不能是炮火的硝煙,強闖落彈區可不行。
于是他問沙教授,“沙老師,戰場上聯合軍會出于什么原因打煙霧彈呢,掩護470高地進攻,這個理由可以嗎?”
沙教授想了一下還是搖頭,“進攻方制造煙霧掩護進攻,只限于從進攻出發地到沖擊發起線的這段距離,再往前如果繼續制造煙霧,就是給進攻部隊幫倒忙了。
守方比攻方更熟悉地形,組織齊備又有掩體,攻方強沖煙霧區,很容易陷入火力陷阱或是誤傷友軍。
此外還有一種可能,主要發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初期,攻方用毒氣彈覆蓋守方陣地,然后進攻部隊戴著防毒面具沖上去。
等到防毒面具得到普及,這一招就沒用了,不過抗戰時期日本鬼子慣用毒氣彈,因為我軍戰士基本沒有配備防毒面具。”
陳一鳴一捶拳頭,“成了,咱們就上毒氣彈。
我聽天馬山戰役的老英雄李玉成提過,騎1師久攻不下惱羞成怒,還真在第5天打過一輪毒氣彈,也就是催淚瓦斯彈,戰士們是靠撒尿浸濕毛巾捂住口鼻頂過去的。
而且他還提到一個細節,毒氣彈打完沒多久,剛好風向改變,把毒霧都吹到天馬山北邊敵人頭頂上去了,騎1師不得不取消了那次進攻行動。
咱們把聯合軍的毒氣攻勢挪到最后一天,傳令兵突破山脊的機會不就來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