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為了去歐洲三大擼獎啊,打內戰打本子歐羅巴白佬不care嘛,哪有捶堅果大爹來的解恨吶?
老歐洲的電影人,就沒有不煩好萊塢的,黑堅果是在三大擼獎的政治正確啊!
可惜了了,這么裝杯帶感的實話不能說給小姐姐聽。
陳一鳴只能盡力解(忽)釋(悠),“這部電影在立意上還是與傳統主旋律有著明顯差別的,于老師,請教你一個問題,你看過《解放》吧,你對里面李有福這個角色怎么看?”
本時空的《解放》差不多就是陳一鳴前世《大決戰》系列的復刻版,作為戰爭進程中的重要變量,解放戰士自然是電影里一個相對聚焦的側影。
《大決戰》里是丁小二,《解放》里就是李有福。
于藍回憶了一下答道,“一個被果軍拉壯丁的底層士兵,主動投奔到人民這一邊,還成為一名戰斗英雄。
陳導,這個人物有什么特別的說法嗎?”
陳一鳴提示道,“你仔細想想,在果軍那邊時,李有福什么狀態,在我們這邊時,他又是什么狀態。”
于藍又想了想,遲疑地答道,“在那邊顯得有些木呆呆的,到了這邊一下子精神很多…”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陳導,你剛才說劉東君的氣質有些呆呆的,是不是意味著主角的身份是個解放戰士?”
于藍把看過的主旋律戰爭電影快速過了一遍,確實沒有出現過解放戰士當主角,基本都是作為配角出現,如果陳一鳴著重刻畫解放戰士的話,倒確實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可惜她又猜錯了,陳一鳴搖頭說道,“主角在建國之后才參軍入伍,怎么可能是解放戰士呢?
劉東君的呆只是他的個人特質,第一印象給人感覺還挺萌的,我覺得于老師見到他也會心生好感。
而我在電影里要呈現的呆,是一種被禁錮而不自知的麻木,就像李有福在果軍時那樣,找不到追求,看不到未來,只是日復一日地活著。
《解放》里的李有福通過加入人民軍隊,掙脫了束縛找到了自我,精神狀態才會與之前截然不同。
遺憾的是《解放》是一部宏大史詩,留給李有福這個普通士兵的筆墨太少太淺,關于他起義的原因,電影也只是用家鄉土改一筆帶過。
其實這是一個疏漏,我不認為一個流落到車站當小販的半大小子,能對土地有多深的羈絆,這里編劇顯然是做了模式化的處理,并沒有深入探究人物動機。
建國前后那段時間,華國有4億人口,十幾歲的年輕人幾千萬,能進入軍隊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那么廣大鄉村中的年輕人,特別是新解放區的年輕人,他們該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狀態呢?
以往的主旋律電影,就算是刻畫普通士兵,也是已經通過軍隊教育實現了自我覺醒的戰士。
而我想要關注的,是那些被動加入人民軍隊的年輕人,展示他們從懵懂到自知的過程。
所以我要讓主角這個西南大山里的少年參軍入伍,然后以一個新兵的身份轉戰到幾千里之外的異國半島。
在那里,他眼中的世界會從周邊幾十里山林一躍而至華國萬萬里河山。
在那里,他才能明白中華的含義,找到身為一名華國人的心理歸依。
在那里,他開始理解國家之于個人的意義,進而把同胞的概念持續外延。
你說,如果沒有半島戰爭這場立基之戰、舉國之戰、傾力之戰,一個西南山溝溝里與世隔絕的少年,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掙脫周身束縛,成長為一個自由自主自立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