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戛納,波拉克所說的“三個創新”并沒有多高的影響力。
每年電影節期間,短短10天之內要首映多達五六十部電影,從來不會缺少吸引眼球的創意之作。
特別是戰爭片本就屬于電影節的小眾題材,關注度和話題性先天不足,如果《1951》沒有一鏡到底的噱頭,很可能場刊出個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申芃菲知道場刊分只列第三的時候,百忙之中還專門抽出時間來寬慰陳一鳴,生怕他泄氣。
“一鳴,戛納的媒體評分只是個發新聞的由頭,連風向標的意義都欠奉,你不用把它放在心上。
歷數各屆戛納電影節,媒體、影評人和評審團,從來都尿不到一個壺里。場刊最高分電影拿到金棕櫚的次數,只有5次,其中還有2次并列。
反之,場刊分在3分以下的所謂中庸之作,笑到最后的次數超過30次。
由此可見,評審團從來都不把場刊分當回事,甚至有一種專門跟媒體打分反著來,以彰顯個人品味的趨勢。”
陳一鳴對申大姐的關心還是很感激的,不過他也不好說自己同樣沒把場刊分當回事,那樣顯得他過于自大了。
索性他就以請教的口吻,轉移了一下話題。
“申姐,這么說來,閉幕式上的各大獎項,完全由評審團那9個評委一言而決嘍?
具體怎么決?一人一票投票嗎?”
陳一鳴的這個問題可謂投其所好,申芃菲一下子被問到了癢處,靠在沙發上開始侃侃而談。
“這就不能一概而論啦,各屆有各屆的潛規則,不是內行人肯定摸不著門道,而真正的內行人,誰拿誰不拿,其實閉幕式還沒開就八九不離十了。”
馬云騰十分配合地扮演捧哏二號的角色,“申姐肯定是內行人,你說說,《1951》有希望拿金棕櫚不?”
<divclass="contentadv">申芃菲臉上掛起神秘的微笑,拿過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三個圈,然后標了3個名字。
“吶,姐姐我今天傾囊相授,給你們講一講國外電影節該怎么玩兒。
其實只要是精英評審團的評選方式,內部運行邏輯就大同小異,一法通萬法通。
戛納算是各大影展中吃相比較文雅的,不像蒙特利爾那么簡單粗暴。
這是戛納電影節主席雅各布,2004年以前,他的意見舉足輕重,可以左右50%的獎項歸屬。
如果在選片階段,伱的電影被雅各布主席點名參賽,那么恭喜你,至少一個銀棕櫚到手了。”
大壯指著另外一個圈問道,“申姐,這個標著亨利的,應該就是那位藝術總監吧?”
申芃菲點了點頭,“沒錯,2005年蒂埃里-亨利逆襲上位,從此以后對外代表戛納電影節的,就是老亨利了。
不過雅各布依然保留著主席職位,而且多年經營樹大根深,支持者和同情者相當多,總監大人并沒有雅各布在位時那么大的權利。
因此亨利大幅提升了評審團主席的裁量權,歐洲的電影精英顯然不會拒絕這根橄欖枝,由此亨利從執棋者轉變為仲裁者,漸漸坐穩了戛納電影節話事人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