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愛情線女主演
從第二個困擾自己的難題中回過神來,陳一鳴抬頭往四周一看,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快走到家了。
再一看手表,好家伙都4點多了,他居然一口氣走了3個多小時。
心神脫離大腦,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身體的疲憊。
他索性在附近找了個小飯店,對付著吃完晚飯,這才回到家連上網絡繼續肝。
劇本的第三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就是要不要有愛情線。
木蘭辭本身并不存在戀愛情節,木蘭暴露女性身份是在全詩結尾處,在此之前,軍中火伴沒人看出木蘭是女人。
所以如果有愛情,估計也是同性基情。
女扮男裝搞男同,這個想法實在過于超前了,現階段放在好萊塢都嫌太早。
至于大多數花木蘭的影視改編都會讓木蘭早早暴露,借此添加愛情線,陳一鳴覺得不能賴到觀眾頭上,而是編劇的格局遵從行業經驗和潛意識,從來沒想過把花木蘭當成一個軍人,亦或是大女主來塑造。
前者的話,劇情主線自然是金戈鐵馬、建功立業,主題則是家國天下,探討征戰的理由,生死的意義,命運的無常。
后者的話,劇情主線就是婦女能頂半邊天、誰說女子不如男,戀愛不是完全不能有,但也只是小小的點綴,作為成長過程中的催化劑和小波折。
女主電影來說,第一條路線從來沒有過,第二條路線主要是傳記類劇情片,比如《伊麗莎白》或是《武則天》,至于平民女孩出身的大女主,一般只會出現在電視劇里。
如果弱化乃至取消愛情線,那就只能轉而大幅擴展事業線,把木蘭十二年來的被動戍邊生涯,升格為主動拼搏進取的封侯拜將傳奇。
由劇情主線,陳一鳴進而想到人物動機。
一個平民女孩,置身于陌生的軍營,她要經過怎樣的心路歷程,才會把視野從眼前一隅擴展至家國天下呢?
如果主角的性別為男,那么這一動機幾乎是無需解釋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是先秦就傳唱天下的名言,每一個華國人,都能理解男主角建功立業的初心。
可是在男尊女卑的華國古代,一個女扮男裝的平民女將,憑什么熱衷于東征西討不停打仗?
功名利祿,享受不得,青史留名,此路不通,難道用旁白跟觀眾解釋,木蘭是個內心狂野的戰爭狂人嗎?
陳一鳴越想越頭大,因為他又給自己“開發”出了第三個難題。
戰爭本身是一件反人性的事情,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將軍的戰場傳奇,必然伴隨著大量的血腥與殺戮。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木蘭辭里十二年的軍旅生涯,只用了三句詩三十個字,可以說是簡單至極。
因為這段經歷,真就不能細想。
不管是唧唧復唧唧的織女,還是惟聞女嘆息的孝女,亦或是對鏡貼花黃的淑女,都與殺伐果斷的女將軍形象格格不入。
木蘭服兵役殺敵立功的行為,在非我族類的古人價值體系里完全正當,然而即便如此,木蘭辭也選擇了一筆帶過,顯然當年的民歌作者,也覺得這些不值得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