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能辯我是雄雌,意思很明顯,木蘭既不是男生女相,比如華國古代的那些陰柔款的美男子,也不是女生男相,虎背熊腰貌似無鹽,而是中性相貌可鹽可甜,男女裝束都不違和。
把這幾個線索代入到古代軍營情境,還要再加上幾個限制條件。
其一,身高不能太矮,身材不能太瘦,一個小矬子混在一堆漢子中間過于顯眼,不露餡幾乎是不可能的。
其二,身手不能太差,氣質要比較英武,不然在邊軍中毫無震懾力,很難想象能步步升遷成為將領。
其三,五官要有一定的辨識度,因為頂盔摜甲的情況下,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張臉,沒有發型的襯托,想要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三庭五眼就必須足夠能打。
在此基礎上,年齡可塑性要比較強,能hold住從少女到成女的全跨度,演技也要在水準以上,起碼要做到能用表情和眼神來傳遞情緒,否則內心戲全靠旁白,整個片子就垮了。
哦對了,還得會騎馬。
把所有條件匯總之后,陳一鳴發現哪怕他把條件放寬到電視劇圈子,也剩不下幾個人選了。
其實陳一鳴還得出一個隱藏結論,就是木蘭大概率上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多個人合并同類項之后的文學創作。
如果追根究底的話,連她的姓氏“花”,也是明代文學家徐渭的二次創作,在他將木蘭辭改編為《雌木蘭替父從軍》的折子戲之前,從來沒有木蘭姓花的相關記載。
想想古代軍營的條件,多個士兵同行共住,洗漱、出恭、坐臥等等全是集體行為,木蘭根本就藏不住,分分鐘露餡。
陳一鳴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合乎邏輯的解釋,就是木蘭是與同鄉一起從軍,同屬一個折沖府麾下,因此同鄉聯合起來幫助木蘭隱瞞替父從軍的事實。
直到木蘭逐級升遷,擁有個人的軍官房舍和營帳,這才做到把女兒身一藏十二年。
這么一想,陳一鳴又劃掉了幾個選角的限制條件。
因為假定有人幫木蘭隱瞞的話,下有同鄉火伴,上有賞識主官,木蘭的長相略微精致柔美一些,似乎也不是全然不行。
這樣的改動雖然邏輯上通順了,但是與原版木蘭辭的出入卻非常大,被噴一句瞎編胡說一點也不冤枉。
陳一鳴又一想,徐渭都能給木蘭加個姓,他給木蘭從軍加個背景設定又算得了什么呢?
念頭通達之后,陳一鳴心懷大暢,總算解決了而不是增加了一個難題,起碼女主角的挑選范圍大了不少。
他腦海里使勁兒回憶著前世那幾版花木蘭,劉天仙,趙巴菲,袁詠儀,侯夢瑤。
好吧,他有印象的4版花木蘭,基本沒有一個符合他列出來的那幾個條件,說明資本挑演員跟他完全不是一個邏輯。
他把那4張女演員的臉從腦海擦除,打開網頁搜索古裝影視劇走馬觀花地看。
光看劇照倒是都挺英姿颯爽的,可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妹紙,跟男兵站在一起根本藏不住。
雖然觀眾站在上帝視角知道木蘭女扮男裝,但至少形象上要立得住,保住片中不知情同僚的視力和智商。
此路不通,他轉而搜索軍旅劇,既然頂盔摜甲的劇照不大行,那就只好從氣質著手了。
只要軍人氣質具有足夠的說服力,就可以通過妝造“毀容”的方法補救一二,這也不失為一個選角的路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