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繼續解釋道,“華國這邊,連檔期都是不固定的東西,有大片帶動大盤,那么就是強檔期,備受矚目的大片不及預期,同樣能把一個強檔期帶崩。
祥瑞立馬開始叫屈,“這個我當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我才沒有貿然去學校采風。
梅根插話道,“我明白了,香香說的學生群體,就是《情書》的第二批目標觀眾,這是一個向下兼容的過程。”
兩個妹子被陳一鳴徹底繞暈,祥瑞自暴自棄地說道,“一鳴,你直接說結論吧。”
所以如果不甘心填檔期,而是從一開始就懷有霸檔的理想,就不能滿足于第一批觀眾。
電影的口碑必須擴散出去,突破常規觀眾的圈層,把觀影頻次比較低的觀眾拉進電影院。”
陳一鳴提醒道,“祥瑞,你思考的邏輯沒有問題,如果在好萊塢拍《情書》,我也會跟你持同樣的態度。
因為白領小資里文藝青年很多,他們能夠很好地接受并消化電影的故弄玄虛,甚至還能自己腦補出更深層次的元素二次傳播。”
比如《魔都假日》。”
陳一鳴無語,“大綱是給伱做參考的,不是給你立規矩的。
在此之前,華國人有在春節看電影的習慣嗎?”
映前預熱階段,盡可能地深入影訊敏感人群,靠品質豎立電影的初期口碑。
“既然是填充檔期,那么第一批受眾就相對固定了,即已經養成觀影習慣的那批活躍影迷。
陳一鳴嘆氣,“好吧,我長話短說。
<divclass="contentadv">《情書》肯定不是大片,所以我把它歸到填充檔期那一類,你們能同意吧?”
青春片的主要受眾群體,肯定是在校學生,中學生、大學生還有研究生,以及二十五歲以下剛畢業的上班族。
祥瑞聽懂了陳一鳴的邏輯,但是臉色卻更苦了,“一鳴,我知道電影里的細節需要契合目標觀眾的記憶,這樣才能引發共鳴。
所以不管是從大綱設定出發,還是從目標受眾考慮,電影里的追憶部分都應該設定在90和00交界的那幾年。”
上映初期,盡快擴散口碑讓電影出圈,吸引大中院校的學生和初入職場的社會人。
這批人里,大學生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是都市白領和小資群體。
可是按照你的說法,目標觀眾從16歲到30歲,足足跨越了十幾年。年紀最大的那批人,高中時連電腦都沒用過,這完全沒辦法兼顧嘛。”
陳一鳴雙手連拍表示贊賞,“艾麗說的正合我意,宣發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流程。
過去二十年社會變化確實很大,但是華國的學校恰恰是變化較慢的那個,特別是學業緊張的高中。
這批人里能夠帶動電影口碑的,明顯是20歲以上的大學生和社會人,只有他們才有閑心到網上充當義務水軍。
今年年初不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潘多拉》一直熱映到3月初,直接帶出一個無比火爆的春節檔。
這里是華國,不是堅果,沒有什么多姿多彩的校園生活,社團,舞會,橄欖球四分衛,這些統統沒有。
這里有的,只有晚自習,黑板報,小考月考期中期末考,課外活動加個運動會已經是老師開恩。
祥瑞,這些才是30歲以下華國人的學校記憶,你得沉進去,才能發現枯燥流程中的生動細節,才能真正打動觀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