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華國觀眾不摘下本國題材的濾鏡,那么《木蘭》尚有一戰之力,而一旦被推崇好萊塢視效技術的有心人帶起節奏,那么陳一鳴的威望照樣頂不住攻訐。
陳一鳴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忙忙碌碌地開會跑行程。
1月31日,陳一鳴裝備上帽子口罩墨鏡三件套,cos成“套中人”來到魔都國際萬象影城。
<divclass="contentadv">晚上7點半,有一場《木蘭》的點映。
其實點映場下午就有了,網上也有了零星的評論,評價很不錯。
但陳一鳴還是決定近距離地接觸一下影迷,收集一下真實的觀眾反饋。
陳一鳴到的比較晚,一百多人的放映廳內已經差不多坐滿了。
身前身后語音嘈雜,愿意花心思搶購點映場票子的,不是陳一鳴的“明教教眾”就是資深電影發燒友,因此眾人討論起來興致頗高。
“這片子可真是憋得夠久的,從曝出消息到上映,將近兩年時間哦,等的我花兒也謝了。”
“慢工出細活嘛,教主大人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古裝戰爭片兩年絕對算快的了,我倒寧愿再慢些精益求精一點,免得那些黑子雞蛋里挑骨頭。”
“何必跟丈育一般見識,群眾的眼睛是雪亮滴。”
“陳一鳴會把木蘭拍成什么樣呢,看預告片大場面很多,騎戰都是郁南親自上哦。”
“可不是么,騎術練了半年多呢,沖陣的南姐真是酷斃了。”
“戰爭戲我不擔心,陳一鳴有前科,文戲才是大問題,這么一個老故事,想講出新意又不引發反感,可一點兒也不簡單。”
冗長的映前廣告過后,龍標終于顯現在銀幕上,出品方的logo一個接一個,鉑爵依舊在最后一個負責收尾。
這還是陳一鳴第一次在銀幕上看到完整的鉑爵動畫logo,光芒萬丈的鉑金色線條幻化為一只跑出殘影的松鼠,最后在畫面右下方一個急剎車撲倒在地,定格為一個膠片圖標。
隨后拉鏡放大景深,露出鉑爵傳媒四個鉑金色大字。
這一版是重新設計制作的,《情書》沒能趕上,《木蘭》搶了個頭彩。
電影開頭是常規的黑底白字,赫然是唐太宗貞觀四年七個大字,對歷史稍有了解的影迷立時就有了疑問,放映廳內不免有些竊竊私語之聲。
黑字隱去,白底化為茫茫白霧,影廳的立體音響中傳來細微的喘息聲,逐漸靠近,逐漸急促,直到吳軍驀然挺身,在白霧中露出他剛毅的側臉。
下一刻以吳軍為中心,景深拉遠,一長排精銳甲士亮相,頭尾隱于白霧之中,側面隱約可見遠處營盤的寨墻、燈火與刁斗。
接下來是無聲而默契的襲營,以及凌厲而狂暴的小隊廝殺,可汗狼狽而走,吳軍緊追不舍,最終吳軍張弓搭箭,遙望隱于白霧的可汗一箭射出。
視角追隨著疾飛的箭矢進入轉場,切鏡之后“奪”地一聲釘在一輛馬車的車壁之上。
車廂內,侍女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小大人似的陶奕西卻依然鎮定自若。
外頭的車夫大聲叫道,“小姐,馬車太重遲早會被追上的,你們趕快進樹林,我把突厥人引開。”
馬車轉向沖進籠罩著晨霧的樹林,留下陶奕西和侍女嘶鳴著離去。
陶奕西吩咐侍女在樹林外圍藏好等待護衛,自己則邁步向樹林深處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