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錢給足我來者不拒
陳一鳴的話并沒讓趙小叨自感解決了問題,妹子的眉頭還是緊緊皺著,思索片刻后她又問,“陳導,聽說這個本子是根據你講的故事創作出來的,那么你是怎么看我演的這個角色的?”
陳一鳴呵呵一笑,“表演的基礎是劇本啊,我講的故事只有男女主,根本就沒有女死黨。”
趙小叨一聽立馬垮了臉,顯然是被角色稀薄的存在感打擊到了。
于是陳一鳴“威脅”道,“你這態度算是對伏導的大不敬了吧?怎么,看不上祥瑞的劇作能力嗎?別忘了伏導的電影可都是她自編自導的哦。”
趙小叨聽出了陳一鳴在開玩笑,因此絲毫不慌,一挑眉毛說道,“我只是覺得,加了一條暗戀線之后,整個本子顯得太悲傷了,片中的每個人都不幸福,與其說是追尋偉大的愛情,不如說是追尋心中的執念。”
她見陳一鳴聽得認真,又有了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說道,“有了這個想法之后,我再去讀女主角在結尾的臺詞,都覺得她嘴上的幸福是在強行說服自己,當然可能也確實有寬慰男主角的意思在里面。
這番話的作用,也不過是給男主放下女主提供了一個說得過去的動機,我是不太理解這種動機的,如果真的愛到極致,知道對方幸福就可以徹底放手了嗎?
而男主真的成長了嗎?我表示懷疑。因為他的第二段追逐,邏輯上其實跟第一段是一樣的,依舊是源于一見鐘情。”
陳一鳴內心感嘆,能從群演摸爬滾打十幾年達到如今的成就,果然是有門道的,單是對劇本的分析,已經比大部分三校科班生強上不少了。
前世陳一鳴看《與莎莫的五百天》時,就有跟趙小叨類似的觀后感,同樣有對男主行為邏輯的質疑。
祥瑞當時這樣駁斥陳一鳴,“沒有事業就不配有愛情,這是男人想當然的囈語,骨子里散發著強者通吃的自大,女人才不是這么想的,更不是這么做的。
陳一鳴喜歡在電影里探討人物的成長,這種成長主要是心性的成熟與三觀的進化,而不是單純實力上的增加。
陳一鳴沒興趣為了闡述這個道理專門拍一部電影,這句話實在是太過現實,他覺得跟用來造夢的電影格格不入。
所以《莎莫》其實是用浪漫的筆觸講述了一個俗套的觀念,男人想要愛情先要有事業,這句話不是真理,但現實中的男人確實就是如此看待他人、異性與世界的。
當時陳一鳴笑著嘲諷祥瑞,說她這是為出軌和婚外情辯護,祥瑞倒是承認得很痛快,還說不能因為現實中不道德的評價就干脆否認這一現象的客觀存在,造夢也要符合基本法。
就像是社會實驗,去除大部分變量,將男女主的情緒變化歸因于少數幾個主觀因素,比如顏值、興趣、生活習慣等等。
我覺得她的想法,在于討論一種理想化的愛情觀,那就是堅持。
然而反過來想,在大部分變量已經去除的前提下,讓囧瑟夫在此時此刻產生危機感的原因,除了女主還會有別人么?
答案顯而易見,男主之所以放棄任性堅持的“興趣”,重拾曾經厭棄的打灰老本行,原因只能是女主的拒絕,根源則是對自身實力的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