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買的。”
“我以為大學城的老師,起碼也該讀《三國志》。”
“我只是個教體育的,你對我未免有些期待過高。”
“停!”
一個小段落至此順利完成,劉浩然的表現配得上沈明的付出。
不過陳一鳴不為所動,他依舊鐵石心腸地示意置景組復位,先保一條再說。
長鏡頭保一條顯然不是說說那么簡單,第二條“備份”素材完成時,已經快11點了。
一上午拍了兩條,速度中規中矩。
趕在中午放飯之前,置景組入場重新調試書架,給到斯坦尼康攝影師更廣的運鏡角度,劉浩然再次下場,補拍隨后的特寫鏡頭。
他的視線在書架第二層的一個相框處停頓,那是一張軍裝合影,左下角的光著頭的那個,正是年輕了二十歲的沈明。
四十分鐘過后,這個鏡頭還算順利地完成,整場戲的進度將將達到三分之一。
午飯加午休過后,拍攝重啟,小劉同學的發揮尚算穩定,沈明則是機器人一般持續上演頂格表演,素材一條一條地勻速推進,趕在4點前終于拍到了全片的最后一個鏡頭。
在連續挑逗心理輔導員未果后,主角尋新把目光投向了窗前的一幅水彩畫。
藍天,白云,沙灘,倩影,閑適的風格,清新的筆觸,在這間無比凌亂的辦公室內,顯得多少有些另類。
叛逆天才發現了又一根撩貓草,他站在畫前用美術術語進行著鑒賞品評,盡顯專業,構圖、線條、色彩、明暗,條分縷析頭頭是道。
一直表現得十分耐心的沈明,此刻的煩躁卻是溢于言表,他離開桌沿踱步到門前,暗示著他希望盡早送客的真實想法。
這正中天才的下懷,他意識到自己終于觸摸到蛇之七寸了。
機位再次變換,從門口朝向窗戶,近景虛焦的沈明摘下了眼鏡,用垂頭擦拭鏡片的方式,象征著內心的回避。
遠景實焦的劉浩然卻是興奮不已,嘴上繼續著喋喋不休的評頭論足。
“畫上的女人是你的妻子?我感覺到了你畫畫時的消沉與沮喪,畫筆騙不了人,她把你拋棄了?”
沈明低沉開口,“現在閉嘴,我可以把你當個屁放了。”
劉浩然一臉“被我說中了”的振奮,“跟我講講,她是怎么丟下你的,是跑了還是把你給綠了?”
下一刻,劉浩然與那幅畫猛地被一個飛速靠近的背影所遮蓋,沈明直接把他罩在了身下,嚴絲合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