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院里,他對閻埠貴的為人可是摸得門兒清。
這閻埠貴,那是出了名的精打細算,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平日里摳摳搜搜,活脫脫一副小市民做派,在四合院里人緣算不上好。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何雨柱最近手頭寬裕了不少,日子過得越發滋潤,錢包鼓起來后,心境也開闊了許多。
他想著,偶爾給閻埠貴這種人些甜頭,說不定往后在院里行事也能少些麻煩。
這么想著,何雨柱轉身走向停在一旁的自行車,從后座上綁著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條臘肉。
這臘肉約莫有半斤重,色澤紅亮誘人,紋理間透著歲月腌制的痕跡,湊近一聞,醇厚的香氣撲鼻而來,勾得人饞蟲直往上冒,一看便是經過精心挑選、出自好手藝人家的上乘之物,這可是他特意為今天準備的“敲門磚”,就盼著能在閻埠貴這兒換點人情。
他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動作自然而又帶著幾分恭敬,雙手穩穩地將物件遞到閻埠貴面前,聲音中透著熱忱與真誠,說道:“三大爺,您瞅瞅!這可是我在南方費了好些心思尋摸來的稀罕玩意兒,就想著給您帶回來,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權當是我對您平日里關照的一點心意。”
閻埠貴聽到何雨柱如此大方的提議,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原本掛在嘴邊的客套話也被生生噎了回去。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似乎在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眼神中閃過的驚訝,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
緊接著,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輕咳一聲,調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讓自己恢復到平日的鎮定。
然而,他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很快,他的臉上便堆滿了笑容,那笑容里帶著幾分討好,說道:“還是柱子你敞亮啊,謝謝你啦,柱子。”
打發走了閻埠貴,何雨柱這才松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并不存在的汗珠。
隨后,他雙手緊緊拎起車上的大包小包,沉甸甸的分量讓手臂肌肉微微隆起。
他抬腿邁過門檻,步伐輕快又帶著幾分隱秘的期待,想著給家里人來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踏入中院,午后的陽光溫柔地灑在院子里,投下一片片斑駁樹影。
只見溫玉萍穩穩坐在門前那張老舊卻擦拭得干凈的矮凳上,膝蓋上鋪著一塊厚實的布墊,手中的針線正上下飛速穿梭,麻線與鞋底摩擦發出細微的“嘶嘶”聲。
她微微低著頭,額前幾縷碎發滑落,眼神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手中這雙鞋底,每一針都縫得細密而規整。
不遠處,已經8歲的何雨堂坐在臺階邊緣,身旁一把略顯破舊的椅子上攤開著一本作業本,本子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寫得極為認真。
他上身微微前傾,小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一只手托著下巴,眼睛死死盯著作業本上的題目,嘴里還不時小聲嘟囔著,顯然正為一道難題絞盡腦汁,雙腳無意識地在臺階上晃悠,偶爾踢到旁邊的小石子,發出清脆聲響。
而在院子的另一邊,一個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道靈動的光,正歡快地踢著雞毛毽子。
那是年僅6歲的何雨燕,她腦袋兩側扎著兩個俏皮的小辮子,辮梢上系著鮮艷的紅頭繩,隨著身體的上下跳動,小辮子歡快地一甩一甩,活脫脫像一只剛學會飛翔、在林間自在穿梭的小鳥。
她小臉漲得通紅,額頭上布滿細密汗珠,卻絲毫不減玩耍的興致,每踢一下毽子,嘴里就清脆地數一個數,“一、二、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