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文麗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情緒陡然一轉,突然猛地轉過身來,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雙臂用力地緊緊抱住了何雨柱,兩只手在何雨柱的后背上都揪得泛白了,仿佛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
與此同時,兩行清淚悄然順著她的臉頰蜿蜒滑落而下,恰似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地滴在何雨柱堅實的肩頭,轉瞬便洇濕了一小片衣服,暈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跡。她滿心悲戚,將頭深深埋在何雨柱溫暖的懷里,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似是要將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委屈與如潮水般洶涌的思念,都通過這顫抖盡情宣泄出來。
何雨柱瞧著她這般模樣,只覺心口一陣揪痛,心疼不已,忙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后背,動作舒緩而溫柔,仿佛這樣便能將她的傷痛都一一撫平。隨后,他微微俯下身,湊近她的耳畔,輕聲安慰道:“要不這樣吧,等我離開的時候,你跟我一起走吧!咱們尋個新地方,重新開始。”李明話語中滿是期待,眼神里閃爍著憧憬的光芒,那熾熱的渴望仿佛要將空氣點燃,他滿心盼望著能與她時刻相伴,攜手走過未來的歲歲年年。
然而,文麗聽聞此言,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一頭烏黑的長發隨之輕輕擺動。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舍與眷戀,如同春日微風輕拂湖面,泛起層層漣漪,緩緩說道:“我才不要呢,我舍不得我的爸爸媽媽。你看,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稍微干點重活就氣喘吁吁。我要是走了,誰在身邊照顧他們呀。清晨誰給他們準備營養的早餐,生病時又有誰能貼心地在旁照料。”她自幼與父母朝夕相伴,成長的每一個瞬間都有父母溫暖的身影,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早已深深扎根在心底,實在割舍不下。
何雨柱無奈地嘆息一聲,那聲嘆息里似乎藏著對文麗糾結情緒的理解,又有著一絲焦急。他伸出手掌,動作輕柔得如同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緩緩地落在文麗的秀發上。發絲烏黑柔順,如綢緞般從他指縫間悄然滑過。他微微俯身,湊近文麗的耳畔,聲音低沉卻滿含柔情,一字一句地說道:“傻丫頭,你放心好了。到時候你若是想家了,隨時都可以回來探望他們呀。我認識不少司機朋友,都是開車的老手,我可以派車送你,路程再遠,幾個小時也就到了,快得很。”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默默描繪著和文麗未來的生活,滿心期望能與她長相廝守,共度歲歲年年,因此才這般急切地試圖打消她的顧慮。
畢竟,這一走便是漫長的半年多時光,何雨柱孤身在外,心中對他們的思念恰似春日野草,愈發濃烈。在那些漂泊于異鄉的日子里,每當夜深人靜,四下無聲,唯有窗外的風偶爾輕叩窗欞,他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與文麗相處的點點滴滴。記憶里,她微微蹙起的眉頭,眼中流轉的笑意,無一不清晰如昨;她說話時溫柔的語調,為他整理衣領時體貼的動作,更是像烙印一般刻在他心底。
如今身處異地,何雨柱愈發渴望親人在側,哪怕只是讓他們輪流過去住上一兩個月,在那一方小小的出租屋里,聽一聽熟悉的鄉音,感受一下家的溫暖,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莫大的慰藉了,多少能稍稍緩解心中那如潮水般翻涌的思念之苦。
文麗的目光柔和下來,盡管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動作間卻已不見半分對何雨柱的嗔怒。先前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如同春日暖陽下的殘雪,悄然消散。此刻,她滿心滿眼,唯有眼前這個將愛意毫無保留傾注給自己的男人。
愛意恰似決堤的潮水,迅猛地重新涌上心頭。她腳下步伐輕快,近乎雀躍地迎上前去,身姿輕盈得如同一只歸巢的燕子。腳尖輕輕踮起,微微仰起臉龐,向著何雨柱靠近,而后獻上了一個飽含深情的香吻。雙唇相觸的瞬間,時間仿若凝固,周遭的一切都化為虛無,唯有無盡的愛意與眷戀,在這無聲的交融中肆意流淌、傳遞。
何雨柱挺直脊背,久久佇立在原地,雙眼一眨不眨,牢牢地將目光鎖在車輛廠那略顯陳舊的招牌之上。這招牌久經歲月的風吹雨打,斑駁的漆面恰似一位飽經滄桑老人臉上的皺紋,每一處剝落都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于何雨柱而言,這招牌絕非一塊普通的牌子,它宛如一部厚重的回憶錄,承載著他無數的回憶。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往昔,回想起自己初入車輛廠時的青澀模樣,懷揣著滿腔熱血,一心撲在工作上。
在車間里,他揮灑了無數的汗水,每一滴都傾注著對工作的熱忱與執著。他曾絞盡腦汁,提出諸多改良生產流程、提高工作效率的建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