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冷漠的忽視。那些他視為珍寶、滿心期待能為廠子帶來改變的建議,仿佛被拋入無盡的深淵,石沉大海,未激起一絲水花。他所有的努力與付出,都如同被黑暗吞噬,未得到應有的重視與回報。
“哼,你們這般有眼無珠,不給我應有的待遇,老子再也不伺候了!”何雨柱緊咬著牙,心中惡狠狠地罵道。積壓在心底許久的不滿,恰似被點燃的火藥桶,在此刻徹底爆發。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在心中已然下定決心,要決然地離開這個讓他深感不公的地方。他堅信,廣闊天地,必有他施展抱負之所,外面的世界,才是他真正該去闖蕩的舞臺。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抬腳穩穩地邁步,朝著車輛廠那略顯斑駁的大門走去。他的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向過往的種種無奈與挫折宣告告別,決意要將往昔的一切都徹底拋在身后。
陽光灑落在他的肩頭,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仿佛在為他開啟一段全新旅程送上無聲的祝福。
然而,當他滿懷期待地走到門口時,卻冷不丁被一個看門老頭攔住了去路。這老頭身著洗得近乎褪色、滿是歲月痕跡的工作服,頭上那頂舊帽子也耷拉著,像是在訴說著過往的漫長時光。老頭的眼神中透著幾分警惕,仿若一只時刻戒備的老獵犬。
“哎,同志,你是哪個單位的?”老頭一臉嚴肅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他多年如一日的堅守中,任何一個沒有表明身份的陌生人靠近車輛廠,都需謹慎對待,容不得一絲馬虎。
何雨柱停下腳步,原本輕快的心情瞬間被這意外打斷,他疑惑地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老頭,下意識地隨口問道:“之前的大爺呢?”記憶中那個看門大爺總是滿臉笑意、和藹可親,與他也算打過不少照面,相處得頗為熟絡,可今日卻不見蹤影,這著實讓何雨柱感到奇怪。
老頭挺直了腰桿,神色認真地回答道:“退休了。不過雖說我退了,也不能壞了規矩。你到底是哪個單位的?有沒有介紹信?”他目光緊緊盯著何雨柱,對其之前拋出的問題仿若未聞,一心只惦記著繼續履行自己曾堅守多年的職責,鐵面無私地嚴格把控人員進出。
何雨柱臉上閃過一絲不以為意的神情,語氣輕松地說:“我沒有介紹信。”在他的認知里,自己本就是從這個廠子走出去的,往昔在這里度過了無數個日夜,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過,如今不過是回來看看,又何須這般麻煩的介紹信。
老頭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瞪大,立刻提高了嗓門,聲如洪鐘般說道:“沒有介紹信?那你絕對不能進去,我們這里可是保密單位!”他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在空蕩蕩的門口來回回蕩,眼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從他的態度便能看出,在此事上他絲毫沒有通融的余地。
何雨柱聽聞,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個疙瘩,心里覺得有些奇怪,記憶中那個普普通通、熱熱鬧鬧的車輛廠,怎么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保密單位呢?他滿心疑惑,忍不住反駁道:“一個破車輛廠,瞅著和以前沒啥兩樣,什么時候變成保密單位了?”記憶中的車輛廠,往昔不過是按部就班地生產些再普通不過的車輛,在時代浪潮里平穩前行。可如今放眼望去,周遭的一切都天翻地覆,這巨大的反差讓何雨柱忍不住喃喃自語。
老頭就站在一旁,把這話聽得真切,瞬間被激怒了。他的眉頭緊緊擰成個“川”字,雙眼圓睜,滿是不可置信,扯著嗓子反駁道:“你這叫什么話?怎么能把咱這廠子貶成破車輛廠呢?你可曉得,這可是國家重點扶持、關乎國計民生的重要企業!從建廠起,多少熱血工人揮灑汗水,無數科研人員潛心鉆研,才讓廠子一步步走到今天。”
說著,老頭腰桿挺得筆直,像棵飽經風雨卻屹立不倒的青松,臉上寫滿了不容置疑的怒容,一心維護著車輛廠的尊嚴,又接著喝道:“看你這樣子,怕是沒帶介紹信吧?沒有的話,就麻溜地給我出去,別在這兒瞎攪和!”
何雨柱眉頭微蹙,心中焦急,實在沒心思跟這看門老頭在這兒兜圈子、浪費時間。他神色急切,上前一步,語氣干脆利落地直接問道:“袁鴻濤呢?趕緊給他打電話!”
在何雨柱的記憶里,袁鴻濤身為一廠之長,平日里處理廠內大小事務,那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廠子上下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兒。他認定,袁鴻濤肯定清楚自己碰上的這檔子麻煩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廠長的身份和權力,想要幫自己通融一下,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可誰能想到,老頭聽到“袁鴻濤”這三個字,原本就渾濁的雙眼瞬間瞪大,臉上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凈凈,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就好像聽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危險信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如同受驚的小鹿。
不過,這絲慌亂只是曇花一現,眨眼間,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語氣波瀾不驚地說道:“原廠長已經調走了,高升了,進了部委。”在說這話時,他微微瞇起眼睛,語氣中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敬畏,不難看出,他對這位高升的原廠長打心底里充滿了敬意。
聽到這話,何雨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塊石頭突然砸落,泛起層層漣漪。他來不及細想,連忙追問:“那梁偉杰,梁書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