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冰冷刺骨,穿透衣物,直抵脊背,讓他工作時根本無法集中精力,采訪稿件屢屢出錯。
經過多日小心翼翼的觀察,記者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最終決定向潘群匯報。
他聲音發顫,描述著幾次采訪途中的詭異經歷:不經意回頭,眼角余光瞥見不遠處有陌生面孔在徘徊,那人衣著普通,卻周身散發著一種格格不入的氣息,可再定睛細看,街道上依舊是人潮涌動,剛剛所見之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潘群在隱秘戰線歷經多年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過硬本領,對各類突發狀況都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直覺。
這天,當記者神色匆匆趕來匯報情況時,他那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憑借著豐富的經驗,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或許是老對手——情報局的人再次現身了。
他深知這些情報人員的手段陰狠且多變,他們總是擅長隱匿于暗處,如同蟄伏的毒蛇,一旦出手,便會竊取重要情報、蓄意擾亂秩序。
報社多年來在艱難時局中苦心經營,積攢的心血何其珍貴,若是在這件事上稍有疏忽,極有可能在瞬間就化為烏有。
潘群不敢有絲毫耽擱,目光迅速掃向辦公桌上的電話,大步上前,一把抓起聽筒,手指飛快地撥通了何雨柱的號碼。
待電話接通,他用最為簡明扼要的話語,將當下嚴峻的情況闡述清楚,每一個字都精準且有力,不帶一絲冗余。
何雨柱聽完潘群的話,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之色,腦海里不斷翻涌著各種可能性。
片刻之后,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堅定:“這么說,吉米死后,又有人來搞策反工作了。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像附骨之疽一般。看來之前對他們的打擊遠遠不夠徹底,才讓他們有機會再次興風作浪。”
“沒錯,我也是這么判斷的。”潘群神色嚴肅,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慨,“他們不甘心之前的失敗,賊心不死,一心想卷土重來,再給我們制造麻煩。”
何雨柱接著追問道:“還有其他線索嗎?光知道被跟蹤,這點信息實在太少了,簡直是杯水車薪,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們展開有效的行動。”
潘群聞言,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氣道:“目前還真沒發現特別有用的線索。對方經歷上次的教訓,可謂是驚弓之鳥,現在行事極為隱秘,每一步都小心謹慎到了極點。我們也嘗試過一些辦法,只能派個別絕對可靠的人員去跟蹤觀察,可這也伴隨著極大的風險,一旦被對方發現,我們的人就會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后果不堪設想。”
何雨柱緩緩點頭,表示理解其中的艱難,他又思索了好一會兒,然后斬釘截鐵地說:“這事我知道了,可就這點信息,根本沒法準確判斷、找出對方。一直這么被動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主動出擊,變被動為主動,不能再任由他們牽著鼻子走。”
潘群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深表贊同道:“確實如此。但你有所不知,之前那兩名叛徒,如今竟還大搖大擺地在報社正常上班。他們就像兩顆被精心安置的定時炸彈,隱匿在我們身邊,隨時都可能因一點風吹草動而引爆,給我們帶來難以預估的災禍。”
何雨柱聽了這話,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訝,瞪大了眼睛,急切說道:“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怎么還沒處置他們?這不是明擺著養虎為患嘛,留著他們,難道不怕惹出更大的亂子來?”
潘群擺了擺手,神色平靜,耐心解釋:“之所以沒處置,正是因為他們已然暴露。在我們看來,有時候,暴露的棋子反而有更大用處。我們可以巧妙利用他們,放長線釣大魚,看看能否借此引出他們背后隱藏極深的勢力。”
稍作停頓,潘群挺直腰桿,神色凝重,開始詳細講述自己的計劃。
原來,那兩名叛徒中,一個名叫王貴,平日里負責報社的日常清掃工作,整日拿著掃帚與抹布,穿梭于報社的各個角落,看似平凡無奇,毫不起眼。
然而,報社內各類文件隨意擺放,辦公人員來去匆忙,他在清掃之際,實則有大把機會接觸到那些機密文件與關鍵信息,悄無聲息地窺探著報社的機密。
何雨柱眉頭緊鎖,額頭上凝起幾縷愁緒。
在逼仄的辦公室里,他來回踱步。皮鞋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緊繃的心弦上。
日光透過斑駁的百葉窗,宛如利劍劈開黑暗,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恰似此刻他內心的糾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