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間便足矣,我與夫人共住一室,聞柳、香冬則各自一間即可。”東方瑾一邊說著,一邊親昵地摟住江玉兒那纖細柔軟的腰肢。江玉兒面露嗔色,狠狠地瞪了東方瑾一眼,但他卻只是嘴角輕揚,微笑著說道:“娘子莫要動氣,前兩日確是為夫之過,請娘子見諒。”話未說完,只見江玉兒朱唇微啟,剛欲回應,東方瑾卻搶在她前頭開了口:“店家,就照我所言安排三間上等客房罷。唉,娘子正因適才之事與我斗氣呢。”
“好,好,你們小年輕鬧點脾氣很正常的,床頭吵架床尾和的,不要傷了夫妻和氣就行。我之前和我的娘子也是常常吵架斗嘴,沒幾天也就和好了。生活就是磕磕絆絆,但是最后發現還算枕邊人最好了。”客棧老板也是以過來人的角度希望兩人好好的。
“多謝老板,我會和娘子和和美美的,爭取讓別人都羨慕的。是不是啊,娘子。”東方瑾笑著看著江玉兒。
“是,對了老板,我聽說柳州水患頻發,好像最近是修建堤壩了,有開展了嗎?”江玉兒笑著問著。
“二位怎么知道的?我們也是剛剛得知的,但是啊,唉。”客棧老板無奈搖頭。
“我們來這里游玩,一路上也有聽說的。老板,你為什么在嘆氣,我們一路上可是聽說了皇上撥了不少錢下來修建堤壩,之前水患也是撥了不少錢給災民。”江玉兒立即追問。
“你們這些外地人哪里曉得喲!雖說上頭撥下來不少錢糧,但真能發到災民手里頭的可沒剩多少咯!我跟你們講這么多,你們聽聽也就罷了,莫要外傳哈。別的嘛,我也不好再多嘴嘍。”客棧老板緊緊抿起嘴角,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江玉兒見狀,微微使了個眼色,香冬立刻會意,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恭恭敬敬地遞到客棧老板面前。“老板,您就給我們講講唄,橫豎我們只是幾個路過的外鄉人,聽了也絕不會往外亂說的,您說是不?”香冬賠著笑臉說道。
客棧老板接過那錠銀子,用牙齒輕輕一咬,便知確是十足十的真金白銀。他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嘿嘿,既然姑娘如此有誠意,那老夫就同你們念叨念叨。要說這事兒啊,咱們朱紫國的女帝啊,也是個愛民如子的人。要修建堤壩,引水外流,這個政策是極其好的。我們也是支持的。但是啊,柳州這里都被那些門閥世家給壟斷了,柳州知府一味地討好他們。錢財大部分都進入了他們的口袋里面,給災命的不過一點點清澈見底的粥水,一碗粥甚至看不見一粒米。”
“那沒有其他官員管的嗎?就讓他們這么獨大?”江玉兒不禁提問。
“陸家?哼!誰又敢去管他們呢?畢竟人家可是在柳州傳承數百年之久的大家族,根基深厚、家業龐大無比呀!哪個當官兒的不怕得罪他們?曾經就有一個膽敢多嘴多舌的知府大人,結果怎么樣?后來莫名其妙地就在半路上遭遇土匪襲擊身亡啦!其實大家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此地連年遭受水災困擾,那些土匪們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哪還有余力去打劫別人甚至謀害朝廷命官呢?這背后肯定是陸家那幫人搞的鬼!而現在這位知府大人,則完全成了陸家的走狗,對陸家言聽計從,靠著巴結討好陸家,倒是也撈到了不少好處。這不,他如今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家里已經娶了五位小妾,眼看著就要納妾納到第六位咯!
”江玉兒聽完這些話后,氣得滿臉通紅,怒不可遏地說道:“這群可惡至極之人!作為一方父母官,不但不為民做主、反而欺壓百姓,只顧自己貪圖享樂也就罷了,竟然還向權貴勢力低頭彎腰,實在令人憤恨不已!”
“小姐公子們聽聽就算了,反正看你們是外鄉人,我才說的。”客棧老板說著。
“我們知道的。堤壩離這里遠嗎?我們想去看看,畢竟我們也是到處游玩,朝廷修建的,我們不得去瞅瞅看。”江玉兒說著。
“說起那堤壩啊,真是讓人生氣!那根本就是個名副其實的豆腐渣工程嘛!所使用的材料竟然都是些別人棄之不用的邊角廢料,質量差得一塌糊涂。別說是抵御洶涌澎湃的洪水了,哪怕只是往上面潑一碗清清淡淡的水,這所謂的堤壩恐怕都會不堪一擊、轟然倒塌吧!而那些參與建造堤壩的可憐百姓們呢?他們不僅每天要忍受著饑餓的折磨,連基本的口糧都被無情地克扣掉了。人們餓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又哪里還有精神和體力去干活兒呢?更可惡的是,這些窮苦的勞工們還要天天遭受來自知府手下那幫惡吏的鞭笞抽打,被逼著加快工程進度。如今這日子真是越來越難過了,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看吶,還是趁早收拾行囊,帶著全家人離開這里算了……唉!可是整個客棧也是我祖輩留下來的,我也有點舍不得,也怕愧對祖宗。”客棧老板看了客棧一圈,滿眼不舍。
“老板,您大可安心留下繼續經營這家客棧,不必憂心忡忡。我堅信未來的柳州定會蓬勃發展、蒸蒸日上!畢竟本姑娘向來說話算話,所言皆能成真呢~”江玉兒面帶微笑自信滿滿地說道。
“哈哈那便承姑娘吉言啦!時間確實也不早了,諸位還是盡早回房休息吧。”客棧老板笑瞇瞇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