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究竟想說些什么?哼!雖說我可能無法輕易應對他人,但要收拾你,那可是易如反掌之事。難道說,你今天所受的教訓還不夠嗎?”陸書離一邊說著,一邊作勢就要伸手去拿掛在一旁的腰帶,眼中閃爍著威脅之意,似乎隨時都準備用它來抽打孟錦初。
孟錦初見狀,不由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后瑟縮了一下,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相公,請息怒啊!都是妾身不好,剛剛一時口不擇言,說錯話惹您生氣了。這些菜肴絕對沒有毒的,今日妾身確實有些言辭過激了,所以特地精心烹制了這些飯菜向您賠罪。而且若不是相公您如此威猛厲害,妾身恐怕根本就無法從那宋少安的手中逃脫出來。”孟錦初急忙開口解釋道,并滿臉諂媚地向陸書離賠笑,試圖平息他的怒火。
陸書離聽后,冷哼一聲,緩緩放下了手中已經握住半截的腰帶,但眼神依舊充滿警惕地盯著那些飯菜,仿佛它們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孟錦初見此情形,連忙先夾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起來,表示這些食物并無異樣。見她吃得津津有味,陸書離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戒備之心,跟著動筷品嘗起來。
過了一會兒,孟錦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陸書離,輕聲問道:“相公,不知道接下來您有何打算呢?妾身尋思著,自己可以做些刺繡活兒,多多少少也能貼補家用,維持咱們的生計。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可以。”陸書離面無表情、語氣冷淡地說道。
“相公,聽說那皇后當時也是由宋少安一手安排才得以入宮的,哎,真不明白為何同樣都是被安排進宮,她如今已然貴為皇后,而咱們卻落到如此這般田地!相公啊,難道你就不想來個絕地反擊么?將所受之屈辱統統加倍討還回來!”孟錦初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陸書離的神色,略帶幾分試探之意輕聲問道。
陸書離聞言,冷冷地瞥了一眼孟錦初,嘲諷道:“怎么著?莫非你也動了進宮侍奉皇上的心思不成?就憑你這副模樣,皇上怕是瞧都懶得瞧上一眼。再者說了,當下咱倆無權又無勢的,即便能讓你入宮,誰又能保證你進了宮后不會反過來算計于我呢?”
孟錦初見狀,趕忙解釋道:“相公莫要誤會妾身,妾身只是替相公感到不值罷了。妾身深知相公本應有著大好前程,而非困守在這窮鄉僻壤之地。妾身知曉相公的那位大伯頗有些能耐手段,若相公肯拉下臉面前去求他相助,想必定能尋得法子的。”
“孟錦初!快把你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頭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盤!哼,不就是想著攀附上那些有權有勢之人嗎?我可沒那么好糊弄!”陸書離怒目圓睜,指著孟錦初大聲呵斥道。
只見孟錦初嬌軀一顫,連忙雙膝跪地,淚眼汪汪地哭訴著:“相公,妾身真的萬萬不敢呀!妾身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替相公您報仇雪恨吶!那宋少安竟然如此歹毒,給相公您下了這每月都會發作一次的劇毒。妾身深知此毒之厲害,每回看到相公您毒發時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妾身的心都要碎成千萬片啦!妾身一直在尋思著該如何才能幫到相公您呢。妾身聽聞皇宮之中必定藏有解毒之法或解藥,所以才……”
說到此處,孟錦初已是泣不成聲,而陸書離聽后則是心頭微微一動。的確,每當這毒性發作之時,那種蝕骨鉆心般的痛楚簡直讓人生不如死,他甚至無數次想要就此了結自己的性命以求解脫,但終究還是缺乏那份直面死亡的勇氣。然而此刻,面對孟錦初這番言辭懇切的說辭,陸書離又不禁心生疑慮,擔憂她是否別有居心。畢竟人心難測,尤其是在這利益交織、爾虞我詐的塵世之中。
“你想進宮。可以。”陸書離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一個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掌,抓著孟錦初,把血滴給她,孟錦初掙扎不過,喝了幾滴,陸書離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