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已經深深地融入到了我的骨血之中,你如今也與我一般無二了!哼,既然找不到解藥,那你便只能同我一起默默忍受這無盡的痛苦折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告訴你,我既能有本事將你送入宮中享盡榮華富貴,自然也能夠輕而易舉地把你送上西天,讓你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陸書離滿臉陰沉地說道。
孟錦初顫抖著用手輕輕擦拭了一下唇邊緩緩流淌而出的鮮血,那張原本嬌美的面容此刻顯得無比蒼白憔悴。她微微低垂著頭,輕聲回應道:“妾身不敢……”聲音細若蚊蠅,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空中一般。
陸書離見狀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孟錦初,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明日一早,咱們一同前去求求大伯,看他能否想出法子來幫助我們。但愿他不會令咱們失望才好。”說罷,陸書離便一屁股坐了下來,若無其事地繼續開始享用桌上豐盛的飯菜。
第二日,陸書離和孟錦初帶著禮物拜訪了陸書離的大伯陸紳。
實際上,陸紳內心深處對這個弟弟僅有的兒子多少存有一絲憐憫之情。然而,陸書離這孩子的心機頗為深沉,讓人難以捉摸,陸紳實在不敢與他太過親昵。當年弟弟離世后,其母竟四處散播謠言,誣陷陸紳侵吞了他們家的產業。盡管陸紳早已對此事做出了解釋,但那婦人一心只為錢財,全然不顧事實真相,依舊肆意造謠生事。可憐年幼的陸書離受其母親影響,對陸紳心懷怨恨。
今日突然見到陸書離前來拜訪,陸紳心中滿是詫異與不解。但念及已逝的弟弟,終究還是吩咐家丁將二人請入府內。待陸書離與孟錦初一踏入大廳,便毫不猶豫地雙雙跪地。
只見陸書離低垂著頭,語氣誠懇地道:“伯父,侄兒年少輕狂、懵懂無知,如今已然深知犯下大錯。當初全因母親信口胡言,說是伯父您為謀奪家產而加害于父親,我這才對您態度冷淡。在此,侄兒向您誠心賠罪!”
陸紳微微瞇起雙眸,審視著眼前跪著的陸書離,緩聲道:“如此說來,你今日前來恐怕并非只是單純致歉這么簡單吧。那么,你究竟所為何事?不妨直言相告。”
“伯父啊!侄兒知曉您與皇宮里某些負責采購的太監素有往來。如今侄兒真是走投無路了,還望伯父您大發慈悲,幫幫侄兒這一次吧。只要您能助我將錦初送入宮中,哪怕只是當個小小的宮女也好,如此一來,起碼能夠補貼些家用呀!我們現在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若不是萬不得已,侄兒又怎敢來叨擾您呢?”陸書離一臉哀求地望著陸紳,眼眶泛紅,聲音略微顫抖著說道。而站在他身旁的孟錦初,則早已泣不成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陸紳磕著頭。
陸紳皺起眉頭,目光嚴厲地看著眼前苦苦哀求的兩人,緩緩開口道:“哼,你們兩個可真是異想天開啊!難道你們以為那皇宮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意進去的地方嗎?且不說現今皇宮對于宮女、太監的招募要求極為嚴苛,不僅需要詳細查明其宗族背景,就連他們身邊的親近眷屬也要一一核查清楚。再者說,就憑孟錦初這樣子,我看她壓根兒就不是個能吃苦耐勞、會做事的人。一旦讓她進了宮,萬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錯,丟了性命倒也罷了,若是因此牽累到我的話,那可如何是好?你們倆還是趕緊離開吧!倘若你們的日子當真過不下去了,我倒是可以拿出些許銀錢資助你們,你們拿著這些錢去做點兒小本生意,好歹也能勉強維持生計。”說完,陸紳便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速速離去。
“伯父,您瞧瞧這錦初啊,雖說稱不上傾國傾城,但好歹也是有幾分姿色的呀。倘若您肯悉心栽培一番,再想法子將她送進宮中。萬一哪天皇上瞧上眼了呢?那咱們陸家豈不是就跟著沾光啦?說不定從此便能平步青云、飛黃騰達!”陸書離一臉鼻涕一臉眼淚地繼續說道。
然而,陸紳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哼一聲道:“哼!如今的圣上與皇后那可是伉儷情深吶!圣上甚至為了皇后一人而廢除整個后宮。況且據傳聞所言,皇后娘娘乃是真正的國色天香,閉月羞花之貌。就憑孟錦初這般模樣,去當個宮女都恐怕有些勉強嘍!再者說,你倆不是已經成婚了么?身為丈夫,竟還想著把自家妻子往宮里推,陸書離啊陸書離,老夫真是對你大失所望!”
站在一旁的孟錦初聽聞此言,氣得渾身發抖,她緊緊握住雙拳,心中憤憤不平。一直以來,她都自認自己雖算不上什么絕世美女,但起碼也稱得上是清秀可人吧。可為何到了陸紳和陸書離口中,自己竟然連在皇后面前一比高下的資格都沒有?那個傳說中的皇后到底得有多美啊?難道真如他們所說那般艷冠群芳、無人能及嗎?想到此處,孟錦初不禁對這位從未謀面的皇后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