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余晨露的指責,丁允蝶有些尷尬地干笑兩聲,訕訕地道:“嘿嘿,咱們倆呀,算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咯。”
然而,余晨露卻并未把丁允蝶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所謂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全心全意、毫無虛假的情感,往往都是和特定的時間以及環境緊密相關的。畢竟生活充滿了無數的變數和可能性,而人的感情更是如同風一般難以捉摸,時而輕柔拂面,時而呼嘯而過。有時候,那種猶如輕風拂過縫隙般短暫而細微的感情波動,或許僅僅只是因為某一刻被他人或某事所觸動罷了,但這種瞬間的感動,并不能等同于真正深沉持久的愛戀或者沉甸甸的責任。
丁允蝶眼見著晨露沉默不語,便接著說道:“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舅舅倒是表現得相當不錯。據我所知啊,他竟然已經開始著手為郭尚婷準備起了豐厚的嫁妝。而且舅舅還放出話來,只要郭尚婷點頭答應嫁人,他絕對會像對待自己親生孩子那般,風風光光地將她給嫁出門去。”
余晨露聽到這里,不禁微微一怔,隨后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呢喃道:“真是有趣得很吶!依我看吶,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爺爺的主意吧。”
丁允蝶忙不迭地點頭應和道:“可不是嘛!如此一來,郭家那邊就算心里再有什么不滿,恐怕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了。畢竟那可是顧家嫁女兒啊,光是那嫁妝,沒有個上千萬,少說也得有好幾百萬吧。這么一想,郭尚婷這些年在顧家的辛勤付出倒也算是值了。”說到此處,丁允蝶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之中略帶惋惜地補充道,“只可惜呀,這個郭尚婷實在是太過單純,輕易就被別人給挑撥離間了。要不然的話,以顧羿宸的性子,說不定真會因為她悉心照料其母親一事而心存感激之情呢。那樣的話,也就不至于鬧到如今這般田地,不僅讓舅媽住進了療養院,更是直接打發郭尚婷回鄉下老家去了。”
余晨露聽聞此言,原本舒展的眉頭忽然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擔憂之色,追問道:“照你這么說來,難道羿宸還打算因為郭尚婷曾經照顧過他媽,就一直把她留在顧家不成?甚至……還有可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面對余晨露的質問,丁允蝶一時間竟有些語塞,她默默地凝視著對方,心中暗自思忖著:你又不傻,這點事兒難道還用得著我明明白白地講出來嗎?
實際上,對于可能出現的這種狀況,余晨露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預感的。然而,她時常不愿去深入地思考這個問題,仿佛只要不去觸碰,那些不好的設想就不會成真一般。常言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周圍人所洞察到的真相并非毫無根據。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即便已經與顧羿宸結為夫妻,余晨露依然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的思維,并堅定地發展著屬于自己的事業。
畢竟世事難料,如果某天不幸真如眾人所猜測的那般,顧羿宸由于種種責任而被困住無法脫身,那么至少她還能夠泰然自若地選擇離開。這并不是說她對顧羿宸沒有感情,恰恰相反,有時候懂得適時地放手,何嘗不是另一種深沉的愛的體現呢?
這時,余晨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公司的一位重要合作伙伴打來的。她神色一緊,立刻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對方焦急的聲音,似乎是項目上又出現了棘手的問題。余晨露一邊認真聽著,一邊迅速在筆記本上記錄著要點,眉頭越皺越緊。
丁允蝶見狀,默默起身,走到沙發邊抱起哼哼,輕聲說:“寶貝,我們去外面玩一會兒,讓晨露阿姨好好工作。”說著,便帶著哼哼走出了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余晨露全身心地投入到電話溝通中,她條理清晰地分析著問題,給出了初步的解決方案。掛了電話后,她又馬不停蹄地開始查閱資料,思考著后續的應對策略。陽光漸漸西斜,透過窗戶灑在她疲憊卻專注的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門再次被輕輕推開,丁允蝶帶著哼哼回來了。此時的余晨露還沉浸在工作中,絲毫沒有察覺。丁允蝶把哼哼放在一旁,輕輕走到余晨露身邊,看著她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筆記本和電腦上復雜的文檔,不禁有些心疼。
“晨露,你都工作這么久了,該休息一下了。”丁允蝶輕聲說道。
余晨露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間,驚訝地發現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抱歉地對丁允蝶說:“不好意思啊,我一工作就忘了時間。”
丁允蝶笑著搖搖頭,“你呀,就是太拼命了。來,陪哼哼玩一會兒,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