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愛卿,你說說看,朕這個皇帝,做的是不是很失敗如果朕愿把大隋全盤交托給你,愛卿是否能扶大廈之將傾”
楊廣眼神充滿了殷切期盼,想憑借大宗師之力,強行給大隋國祁續命百年。
“真話還是假話”
朱友珪突然覺得卸下心防,坦露心扉的楊廣很可憐。
楊廣可能在年輕之時確實雄心壯志,想做出一番千古偉業。可惜時間敗英雄,眼下的隋帝陛下早已失了往日的銳氣,面對有直接利益沖突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關隴軍事集團,竟然還遲疑不決下不了狠手。
導致的現在尾大不掉,滿朝文武皆狼犬。
通通巴不得從楊廣的江山上啃下一塊肉。時至今日,楊廣已經無力掌握局面,孤家寡人到最后連一個可以商量的對象都沒有,唯一能值點信任的就是他這個半路投靠的賊臣
只因為朱友珪不是各方勢力的人,反而值得信賴。
楊廣不傻,朱友珪昔目曾趁火打劫,只是因為抓住了楊廣的軟肋隨勢逐利罷了,兩人都知道對方各懷鬼胎,但是在那種艱難情況下,又只能互惠互利,互相利用。
幸好朱友珪愿意給予他這個名義上的主君基本的尊重,才能將這個虛偽的關系一直勉強維持。
目前局勢瞬息萬變,轉眼間大隋已經要完了。楊廣直到這個時候才驚奇發現,身邊和手中可堪一用的居然只有一個朱友珪。
其他人要么是要他的命,要么是要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有甚者兩者都要。
就說可不可笑
往日忠心耿耿的手下,指不定就是他人的奸細,信不過啊。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今日的楊廣顯的十分豁達看開,灑脫豁然大手一揮,“哈哈哈,朕今日興趣盎然,全都說說看吧,朕可以保證今日所言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任何冒犯都無罪。”
朱友珪目光顯露一片真誠,抱拳直然說道
“陛下太小瞧大宗師的偉力了,攻城拔寨,破千軍萬馬只等閑,臣自當蕩平一切宵小,陛下只管放心的去吧。”
這用詞讓楊廣面色古怪,不過聽到最后他聽懂了,宛如病入膏肓的病人被通知還有救一樣,他神色天真激動的抓住朱友珪的手腕,激紅激奮道
“大隋真的可活然后呢”
朱友珪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誠懇“我剛才說的都是假的。”
楊廣“”
楊廣臉色發黑鐵青,看著偷笑無辜的朱友珪,嘴角微微抽搐,大袖狠一揮甩,怒上心頭說道
“朱愛卿,這是欺君,這不好笑”
“可陛下又何嘗不是在欺騙自己陛下心中明明一片清澈,大隋有沒有救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不然又何必整日醉生夢死,自欺欺人”朱友珪收斂笑意,繼續說道。
“臣這些年走過大江南北,見各地隋軍如流民草寇一般,只懂施暴行惡壓榨百姓,一個個麻木不仁地活著,有如一具具行尸走肉。更有些兵專門搶掠村莊,殺良冒功,往往在破城燒村后,還會將女干殺后婦人棄尸荒野。當今世態炎涼,南北官道上到處都是牽妻賣子之徒,試問,這就是陛下帶給他們的太平盛世嗎”朱友珪聲音冷漠又鏗鏘有力,默默將一路所見的惡行全部告之。
“這不能怪朕,各方軍閥勢力早已經超出了朕的掌控,搞的中原大地天怒人怨。沒錯,罪咎另有其人。朕也無能為力,難道連大宗師之力也無法力挽狂瀾了嗎”
楊廣目色無奈,偏頭垂在尊位上。
“難道陛下真不明白大宗師也是人嗎只要是人,就要懂得人力終有窮盡。”朱友珪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