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浮聞言有些愕然,聽劉儉的語氣,好像這事根本就不算事兒
“校尉,越騎營戍衛京師,幾無戰事,只有每月例行調換,甚為簡單如此難道營中諸士們的口糧和月秩,不應是最大的事嗎”
成浮說話依舊客氣,但劉儉聽出來,他此言多少就有些帶節奏的意味了。
果然,聽了成浮之言,那五十五名佐吏也紛紛諫言,請劉儉不可小看軍中糧秣之事,太倉每個月對五營的撥付就是那么多,一旦爭的慢了或取的不及時,就很有可能致令營中將士們所得少于其余四營,諸士們的心中不滿,恐會惹出事端。
“咣”
就在眾人諫言之時,隨著一聲巨響,帳內適才還在七嘴八舌的一眾屬吏,皆安靜了下來。
劉儉將腰間的佩劍拔出,重重的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一時間,賬內鴉雀無聲。
適才還是滿面笑容的少年郎此刻突然翻臉,眼中兇光畢露。
要知道,劉儉是善武之人,而且還參加過北伐鮮卑的戰爭,算是在死人堆里歷練過的。
在場的屬吏雖皆屬越騎營,但多年來只是拱衛京師,未曾參與一戰,在燕趙男兒如野獸般的逼視下,一時間皆沒了氣勢。
劉儉沖著成浮勾了勾手指“過來”
成浮看了看劉儉放在桌案上的劍,有些心驚肉跳,但在對方的審視下,卻也不能不上前。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劉儉的桌案前
“校尉還請莫要動怒”
話沒未說完,便見劉儉從桌案上直接拿起了長劍,把劍身搭在了成浮的肩膀上。
雖知曉劉儉不會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但面對觸臉可及的利刃,成浮心中還是充斥著說不出的緊張感。
“校尉這是作甚”
劉儉輕輕地用劍身在對方的肩膀上來回摩擦,低聲道“記住,本尉不管曹校尉原先是如何掌管越騎營的但越騎營從今日起由本尉執掌,所有的規矩都要改明日,我要在這個營中,見到所有的佐吏,一百二十七人不許缺席一人,誰不來,誰卷鋪蓋走人,懂么”
成浮陰沉著臉,低聲道“喏。”
劉儉轉頭看向帳內其他人“從今日起,越騎營中的所有人事,所有的演武,所有的宿衛輪崗,全都由本尉負責安排,至于問太倉要糧之事成司馬,就由你按時去問大司農要,本尉不管你用何法,必須要到越騎營度支的八成少一石米,給你一軍棍,一百石,就是一百軍棍,懂嗎”
“喏”
“大點聲”
“喏”
“很好,你們可以下去了,另外,把營中七百人的所有履歷拿過來,本尉要逐個過目”
“喏”
“大聲點”
“喏”
一眾佐吏下去之后,劉儉轉頭看向羽則“羽兄,如不出意外,今夜下卯,那成司馬必會去尋他幕后之主,你幫我盯緊了,看看他找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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