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昔日也曾進過雒陽,經歷過宦海沉浮。
什么樣的人,其行為是否發自內心,田豐能看出來。
“豐不過白身之人,豈敢勞使君親自相迎萬分慚愧”
“先生請隨我入府”
劉儉拉著田豐進了牧署,來到了正堂,然后立刻命人準備果蔬,并以熱茶相待。
劉儉的熱情,讓生性剛直的田豐心中頗為感動。
“使君諸事纏身,田豐冒昧前來,多有叨擾,心實慚愧。”
劉儉笑道“其實不瞞元皓先生,我來冀州有一段日子了,其實除了建府,另外再每日看看公文,了解一下諸郡的民風實事,并無旁事,說我諸事纏身,反倒是讓我有些慚愧了。”
田豐拱手道“使君,其實豐今日乃是受四郡諸豪之托,特為此事而來。”
劉儉奇道“不知先生所言何事”
“使君受帝王委任,前來冀州為牧,執掌一方,只是到任三月,除了開府于鄴城之外,一不治民,二不理政,三不養軍,卻是為何”
劉儉笑道“我雖為州牧,不過下轄的四郡國,皆有太守國相,吏員充足,大家各司其職,各做各的,若無急事,我也不好過多插手吧”
一番話,倒是把田豐給噎的沒話說了。
說實在話,劉儉這個州牧到任冀州之后,一番操作實在是讓當地的郡望豪右摸不著頭腦。
據說,那益州牧劉焉一到益州,就直接任命當地的益州從事賈龍為校尉,在益州整頓人事,更換三郡官吏,同時以米賊作亂為由,斷了與雒陽方面的聯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劉焉這是打算在益州大肆培植自己的勢力了。
可反觀這位冀州牧劉儉劉使君
來到了冀州之后,除了給自己蓋了個大房子,啥也沒干。
冀州的政治格局,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其實劉儉如此行事,倒是挺讓豪右開心的。
四郡望族擔心牧守到任,重新劃分冀州勢力的那份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煙消云散了。
時間一長,大家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不干正事的冀州牧,倒也是挺可以。
但時間一長,好像就有點不太對了。
這個冀州牧,未免也太不干正事了吧
隨著各地反叛的浪潮逐漸增強,冀州各郡國也開始出現了巨大的動蕩。
在大漢,冀州是本土鄉黨勾結最為嚴重的地方,但這也證明,這里也是天下漸亂之后,遭受最底層黔首流民們轟擊反抗最重的地方
而太行山,正是藏匿黔首流民,孕育反抗勢力最兇的地界。
黑山軍,就是其中的代表。
歷史上的黑山軍,在沒有“天補均平”支撐的情況下,尚能攜裹百萬之民,張燕與袁紹作戰時,亦能匯集十萬之眾。
如今,“天補均平”的遺留思想,更是促使底層流民們更加集中的往太行山匯聚。
匯聚成勢之后,他們便會聚力去攻略望族的田莊鄔堡。
最近,太行山中的大賊首于毒,頻頻攻略于魏郡豪右鄔堡,不但劫掠望族的財富,且還攜裹他們的藏匿的人口奴隸。
諸望族豪右兼并多年的田產變的荒蕪,從漢朝政府那藏匿的人丁也被攜裹,為了守護利益,便組織各自家中的徒附,與黑山軍拼死相抗。
可打了一段時間之后,地方望族豪右感覺有點不太對
這賊寇來了打我們搶我們這些地主豪右然后我們這些地主自己出錢出糧,跟賊寇干
不對吧
賊寇來了,跟賊寇干的,不應該是官軍嗎
為啥我們要自己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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