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毫不猶豫,伸手指了指延津縣道“此處便可。”
“延津縣”
劉儉皺起了眉頭道“延津縣的城墻,并不高大啊。”
沮授言道“使君,咱們河北這些年來,打造鐵器,校制強弓,今軍中弓手不下三千余,延津城廓雖然不高,但有這三千余弓手固守,足矣抵擋牛輔的軍隊西涼騎兵在平原雖是無敵,但在布滿弓手的城廓之下,也只能是望城興嘆無奈。”
“而且延津乃是連接延津渡的要地,可以隨時讓我們的兵馬撤回北岸,可守可退,最為適合,我知道使君并不打算退兵,但凡事都有個萬一,既然對手強大,那就先將己方的退路尋好,才好專心與對方決戰”
沮授此言雖然保守,但不得不說,確實持重之言,饒是劉儉也找不出理由反駁他。
“公與,那就聽你之言,三軍駐扎延津與董卓相抗,只是牛輔此來,當以何法破之,你可有韜略教我”
沮授恭敬地道“使君,依某看來,董卓派牛輔前來,也不過是為了攔住我軍兵將,使我們暫時不能進,但若說讓牛輔直接與我等交鋒,我看不會。”
“哦”
“畢竟,董卓眼下主要的要對付的,還是關東諸牧守,而使君的復仇之師,董卓應還是以阻擋為主,至少在戰勝關東諸牧守之前,他是不想與使君過于糾纏的。”
劉儉笑道“也就是說,莪眼下有很多喘息之機,是嗎”
“正是。”
“好,那就且看看,牛輔接下來會采用何等戰法。”
沮授說的頭頭是道,但結果倒是挺打他臉。
他猜測董卓讓牛輔前來,主要是為了攔住劉儉進兵,暫時不想大起沖突。
但沒有想到的是,牛輔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在劉儉回軍去往延津屯扎的途中,牛輔居然連續派兵打了劉儉三次。
幸虧劉儉謹慎布防,這三次都沒有對己方造成什么過大的損失,但通過對方進攻的頻率與攻勢力度來看,牛輔真不是試探,也不是在跟劉儉鬧著玩。
他確實是專門干劉儉來了。
直到劉儉將兵馬屯扎在了延津縣中之后,牛輔還是不放棄,繼續派兵來攻打縣城。
但劉儉豈能如他所愿
他手下的三千弓手,在張合的安排之下,防備于縣城的各處要地,但凡是西涼軍一出現,河北的強弓硬弩就會往他們身上招呼。
滿天箭雨,遮天蔽日,讓人無隙可尋
西涼的騎兵在平原野戰無敵,但這樣不代表他們就是鐵打的,碰到了遠程強弓,他們一樣一籌莫扎。
在留下了一地尸體之后,牛輔不甘心的撤去了,回去計劃著如何再向劉儉發動進攻。
而待牛輔撤走之后,沮授就來向劉儉道歉“使君恕罪,是我看錯了董卓,險些將大軍置于險地,幸虧使君安排妥當,才不至于有失。”
“誰能想到,董卓居然真的讓牛輔與我們交鋒,唉只是,這確實不符合常理啊”
面對沮授的自責,劉儉安慰他道“戰場之上,不可能人人都會做到料敵于先,便是韓信在世也不可能,不過此事不怪先生,在我看來,依照董卓的性格,他也不應該讓牛輔直接與我們交鋒,想來這是牛輔擅自為之。”
沮授頗為驚訝的道“使君如何知曉此乃牛輔擅行之舉”
“我也是猜的,上一次在雒陽,吾弟翼德當著兩軍將士之面,整治了牛輔,令其顏面喪盡,威嚴盡失,任何一個為大將者,都會引之為恥,那牛輔乃董卓女婿,能力在西涼諸將中屬于末流,不過是靠裙帶關系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遭翼德凌辱之后,想來更是成為了涼州諸人的笑談。”
“所以,他此番來與我交鋒,必是滅我冀州軍心切這倒也是一件好事此人既有心決戰,那我或許就有辦法擒他就怕他縮著打,那就不好弄了。”
正說話間,審配拿著一卷絹帛,來見劉儉。
“使君,牛輔軍中的主要人物,都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是名冊,請使君過目。”
劉儉接過了絹帛,打開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南,辛苦你了”
審配見劉儉這次滿意了,略略松了一口氣。
劉儉在那些涼州軍校的名字上來回掃視著,突然,他的眼神凝固了。
這是一個熟悉的名字,撥動著劉儉的心弦。
“平津都尉,賈詡此人也在牛輔軍中”
審配見劉儉的神色有異,遂道“正是,凡是在絹帛之上的名字,皆牛輔軍中之將校”
劉儉皺起了眉頭,緩緩地將那份絹帛放下,隨后對審配道“繼續再探,另外,這個賈詡既是都尉,想來應是自有一軍,他兵馬之動向,一定要讓斥候們謹慎探查,有異動隨時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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