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劉儉,一統司州,北向出塞,克定三韓,兵多將廣,勢力龐大可謂之天下翹楚也”
“縱然是朝廷與其相比,亦有不逮此等豪雄,我等糜家當歸附之”
糜竺聽了糜芳的話,不由長嘆口氣。
“唉”
糜芳見狀嚇了一跳,忙道“兄長何故嘆息弟所言有誤”
糜竺搖了搖頭,道“你言我糜家應歸劉儉,此言是也只是只是這理由不對”
糜芳疑惑地道“還請兄長指正”
糜竺正色道“劉儉兵多將廣,天下皆知,既如此,曹豹為何還要投袁曹”
“應為他曹氏本家在丹陽郡,乃是在袁紹和曹操的轄境之內”
糜竺道“正是如此我糜家世居東海之濱,北上便即青州,地域偏北,緊臨劉儉屬地,我等若是歸于旁人,日后河北兵馬一旦南下,糜氏數代基業,旦夕皆成齏粉矣”
糜芳恍然地使勁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另外,我糜家乃是東海巨賈,此事徐州諸郡國皆知,昔年糜家以海鹽之利起家,每年以鹽務獲利逾億,只是這些年來,鹽務受益日漸減少,利潤相比于昔年全盛之時,不足六成,你可知其中原因”
糜芳嘆道“世道大亂,諸賊并起,中原百姓罹難,道路不通,人力不濟,影響最大的,便是我等以商賈為主的家族”
糜竺道“你之所言確實,然不完全昔年東海鹽務,皆以諸州郡望族連同郡署共同經營把持,彼此各有分管,牟利之術不分上下,彼此相互制衡,也算穩定,”
“然自打劉儉一統青州,青州海鹽之務,被他借平賊之勢強行牟于官署,并操控河北商貿協會入駐,實則這所謂的商貿協會,不過是替河北官署牟利之器”
“近聞,中原以八廚家族的大商家族,皆收縮了通路,各處要卡路稅增加,或是干脆嚴禁盤查,只有河北的貨物可以通過中原之地輾轉諸州,而北上的通貨渠道,他也在河北拓展了諸多海路,成本相比陸運降低了大半,其余州郡之商,在成本上,就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此消彼長,自然是青州的鹽務力壓東海,我徐州的商貿,如今相比于河北可以說全無招架之功,依我看,再這么下去,不用十年咱們的買賣,都要被劉儉所率領的河北商貿協會,截取一空了”
糜芳聽了很是憤怒。
“這劉儉也太霸道了,哦鹽務是他的,海運之路是他的,中原往關中、南陽諸地通商的陸路也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了”
“我徐州的貨物,除了本地販賣,或是南向倒賣,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他也太欺負人了”
糜竺捋著須子,道“什么叫欺人人家一沒行強盜之舉,二未施以重稅憑的都是實力和手段,換成你,難道你不欺人么”
“可是若是這么下去,咱們糜家的生意怎么辦”
“怎么辦呵呵,還能怎么辦為什么我適才說,你說投靠劉儉是對的爭不過,就得加入我們與河北的商賈體制沒法爭,那就不妨以引劉儉入徐州為契機,為糜家的產業爭一條出路”
“我等以劉大將軍為主,傾心投之,則河北的海運之道我們可以用,中原八廚的商貿通路我們也可以用,以我糜家之財力,加入河北商貿協會,也必定是有話語權的”
糜芳聞言大喜“兄長所言甚是與兄長之所謀相比,弟弟適才所說的什么河北兵多將廣,委實是小家子氣了”
糜竺道“我想了,為了體現我糜家的誠意,我想讓你代我去河北一趟,面見劉儉,以表糜氏之誠”
“行只要兄長信得過,弟弟一定做”
徐州陳府。
陳珪慢悠悠的回到了府邸,隨后召來了他的兩個兒子。
長子陳登,次子陳應。
陳珪將今日之事向兩人敘述一遍之后,隨即道“從明日起,老夫將稱病謝客,有什么事,你們兩個出去替老夫頂一頂。”
陳應奇道“陶使君想找外援,與我陳家何干,父親為何稱病”
陳珪嘆道“陶謙老兒,一幅火爆脾氣,心思又重,我陳家在徐州亦算是官宦魁首,有些事情,小心點好啊特別是這個節骨眼上”
陳登言道“父親,徐州這邊,有許多大族與汝南袁氏交厚,陶使君今日小鬧了這么一出,怕是袁氏很快就會知道,徐州說不定就要不太平了。”
“不是說不定,是肯定的啊。”
陳珪搖了搖頭,嘆道“糜竺,趙昱,王朗,曹豹哪一個也不是善于之輩,鬧不好,這些人回頭就會割裂徐州,陶謙今日之舉,看似精密,實則乃是愚鈍之舉,少不得盤活了這些人的心啊,怕是他們私底下都要有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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