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一年過去了,在興平三年的年初,劉儉回到了鄴城與家人見面。
這一次劉儉在外面的時間真的是太長了,幾乎將近兩年他都沒有回鄴城,家人們對他可謂是翹首以盼。
劉儉決定,這一次要留在鄴城好好的待一段時間,陪一陪他的父母和妻兒。
劉周見了劉儉之后,老懷大慰,當天晚上非得拉著兒子喝上幾爵。
胡氏見了兒子,更是連哭了好幾場。
鄭慈,卞玉兒,杜嫣還有蔡覓,見了夫君亦是心中欣喜萬分。
另外,劉儉的幾個孩子如今也已經長大了。
劉儉的嫡長子劉冀馬上就要八歲了。
相比于好動貪玩的劉裕,劉冀更加喜靜,鄭慈請名士蔣極教導劉冀的蒙學,而劉冀的記憶力非常之好,讀書雖不能說是過目不忘,卻也是一點就通,且做事很穩,很扎實。
相比于自幼活潑好動,且常年長于戰場征伐的劉儉,劉冀其實不是很像他,他在性格上相較于鄭慈更多一些。
對于這件事,鄭慈似乎有些憂慮
與父親劉周晚上一同喝了點酒,劉儉回到了鄭慈的房間。
夫妻兩個人長久不見,洗漱之后,一同躺在榻上互訴衷腸。
他們兩個人聊了好久,從劉儉這兩年時間從司隸到并州,又到河套,又到幽州港口的所見所聞,再到鄴城如今的一片欣欣向榮
劉儉和鄭慈夫妻同心,不論是談什么樣的內容,不論是不是對方感興趣的話題,他們都會認真傾聽對方的話
當然,如果非要比一個高下的話,鄭慈遷就劉儉還是要比劉儉遷就鄭慈多的多。
“夫人,孩子們這段時間好嗎”
劉儉將話題引到了孩子身上,就見鄭慈的臉色突然黯淡了一下。
“孩子們都挺好的,特別是裕兒,身體愈發健碩,生性活潑好動,思緒敏捷,有豪勇之氣,頗類父矣。”
劉儉看出了鄭慈的表情變化,他從床榻上坐起身,伸手保住了鄭慈,問道“夫人似乎有心事”
鄭慈微笑道“夫君如何能看出妾身有心事”
“你我相識相知近十年,我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豈非枉為人夫怎么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不順心”
鄭慈依靠在劉儉的懷里,沉默了好半晌后,方道“家中一切安好,幾位妹妹甚是賢良,并無煩心之事。”
“那就是關于冀兒了。”
鄭慈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不過她的身體卻微微顫抖了一下。
劉儉很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果然,現在在河北,能夠令你愁眉不展、心中牽掛的,也唯有冀兒了”
劉儉感慨而言。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鄭慈這樣賢惠的女子,牽掛自己的兒子,對兒子身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上心,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劉儉這次回來,看劉冀樂于讀書,知書達理,小小年紀就懂事非常,而且對父母極為恭敬,按道理來說,這孩子應該不至于讓鄭慈有什么可操心擔憂的吧
誰家的父母,若是能夠生了這么個孩子,只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