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城池之下,甘陵王劉忠信誓旦旦的讓城頭上的守門令打開城門。
那守門令面對城外一群諸侯王和劉氏宗親,還有劉儉屯扎在城外的數萬大軍,自然是不敢輕易開城的。
雖然他知道,長安城現在已經是有累卵之危,只要劉儉隨意下一道軍令,他那八萬虎狼之師就能夠攻破城門,直搗黃龍,奔著城內而來,到時候自己就是禁守城門,也是守不住的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放這些人進來。
把這些人放進來了,不管是王允、楊彪,亦或是沖進城來的諸侯王,再或是當今天子,再或是劉儉把皇帝廢了,立了一個新天子
不論時局如何,可一旦追究起今日的事情來,必然是拿他第一個開刀。
就見那守門令沖著下方的甘陵王拱手說道
“大王恕罪,末吏不曾得到陛下的圣旨,也未曾得到尚書臺的令,也沒有得到相國府的令,決不能開門,若是開門,則是置國家的安危置于不顧,回頭追究起來,目的就是把全家的性命都填上也不足以贖此大罪啊。”
“還請大王見諒”
東海王怒道“爾等這是攔著我們這些漢室宗親進城討論國家大事嗎耽誤了社稷大事,難道就不是死罪嗎”
守門令道“諸位大王若要進京,與陛下商討大事,可將信函綁在弓箭之上,用強弓手射向城頭,我這邊命人在城池上放下靶子接箭,將信函拿進城來轉交給尚書臺,由尚書臺諸官轉交給當今陛下。”
“陛下那邊若是有了旨意,請諸位大王進京商討要事,那末吏自然會立刻開門,不會有半分耽擱,后負荊請罪,向諸位大王賠禮。”
東海王一指那守門令,喝道“你小小一個守門令,竟然也敢指揮我等如何行事”
守門令陪著笑道“不是末吏命令諸位大王,末吏只是依照朝廷的法度行事而已。”
東海王還要再說,就見一旁的文丑喝道“汝當我適才所言,乃是威逼恐嚇嗎”
“你真當我不敢率兵上去攻打你的城池嗎”
那守門令一聽文丑威脅他,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聽文丑那狠厲的聲音,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所言非虛,不是在嚇唬人。
文丑現在若真是驅趕河北猛士前來攻城,那這守門令就是長了一百個腦袋,怕也是不夠文丑砍的。
也就是在這緊張的時刻,一騎快馬從后方來到前陣,乃是從劉儉中軍派出來的哨探。
他向著文丑貼近,隨后低聲向他傳達了劉儉的軍令。
文丑聽完之后,隨即點了點頭。
隨后,便見他轉頭看向在場的一眾諸侯王道“諸位大王,大將軍之意,乃是我等此番入京,雖是為了朝廷,但諸事還是需要遵守朝廷法度,既然守門令讓我等將上奏天子之書射于城上,那就有勞諸位大王辛苦一下,將要上奏天子的事情寫成奏疏,陳明表上,然后射向城頭,由他轉稟朝廷即是。”
一眾諸侯王和劉氏宗親聽了這話,皆是紛紛表示贊成,無一人反對。
于是大家在命人搬來桌案,拿來筆硯,在城下就開始陸續的寫了起來。
畢竟這條意見雖然是由文丑說的,但他轉述的畢竟是劉儉的想法,在場眾人,劉氏宗親哪一個又敢對劉儉提出的說法有異議
待一眾人將上奏的奏疏寫成絹帛之后,文丑就招來了一眾善射的猛士,而城墻之上也是落下了十余個靶子,隨后便見那些掛著絹帛的長箭紛紛向著城頭上的靶子射了過去
長安城的城墻還是比較高的,普通的箭根本就射不上去,所以守門令才將靶子順著繩子落了下來,讓那些箭支不用射那么高,如此就可以將這些箭射入到城中了。
沒過多一會,就見那百多封絹帛都被射到了城池之上。
那守門令不敢怠慢,火速就將這些絹帛紛紛送入了尚書臺中。
尚書臺中的一眾官員則是將這些宗親的稟奏向著上面轉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