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儉撫須搖頭,瞇著眼簾望著袁紹的營寨,沉默片刻,方才道“攻心之計,總需要時間發酵,豈能逼之太急,否則讓他們上下齊心,那就沒有任何意義勿要急躁,我觀袁紹大寨兩日內定是保不住的。”
話語頓了頓,他還是揮了揮手“通知呂威璜,趙叡二人帶兵向前逼近十丈,做出恫嚇的姿態。”
“是”文丑拱拱手,轉身騎馬飛奔離開。
又過了三柱香的時間,劉儉終于下令開始進攻
今日的這一次進攻和昨日區別不大,依舊是猛烈無比,但是袁軍的守備之勢,相比于昨日卻要差了許多。
又是一日的攻伐,河北軍在留下了一地殘骸之后,果斷的撤走了。
袁紹軍的士氣更加的低落
帥帳之外,今日前來請求袁紹撤兵的人更加多了。
袁紹現在,只是一個人悶坐在帥帳之中,不許任何人進帳。
不過,即使如此,帳篷外的人依舊是在一個接著一個的沖著帥帳內呼喊。
那一聲聲“主公,撤兵吧”
猶如刀割一樣,一刀一刀的刮著袁紹的心。
袁紹低頭看著桌案的酒爵,端起酒爵,猛然向著口中豪飲了一口。
“主公”
一道聲音從營寨門口傳來,打斷了袁紹的思緒。
“誰不是說了,吾誰都不見嗎”
“主公不見末吏,然末吏依舊需冒死來見主公”
袁紹抬起頭,看到的是荀諶的臉。
袁紹冷冷地哼了哼,隨手讓荀諶在旁邊坐下。
相比于南陽郡,南郡的其他高門,荀諶身為潁川人,其主要利益倒也不是不在荊州,而起家族之中,也不似其他的荊州家族一樣,對袁紹支持甚大,所以在一定角度來說,荀諶家族在這場戰事中的損失或是獲利,都沒有那么直接。
“主公,事到如今,還是撤兵吧。”
“啪”
袁紹猛然將手中的酒爵重重的落在桌案上。
“連你都來勸我你可知曉,這一次撤兵,代表什么”
荀諶很是鎮定的說道“這次撤兵,代表了十年之內,北方若無大亂,我南軍恐再無力北上與劉儉爭雄,只能是防守。”
“既然知道,如何還來相勸替那些人做說客嗎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
荀諶苦笑道“主公,難道您還不了解我嗎荀某雖非頂尖人杰,卻也有操守,豈能容人收買來勸主公”
袁紹聽到這,頓時沉默了。
“不錯,你說的是,是袁某出言無狀,委屈你了。”
荀諶搖了搖頭,道“主公啊,我之所以勸主公撤兵,是想告知主公,如今劉儉勢大,霸業已成,中原之地,短則難圖,需將目光放長遠些。”
“依照如今的形勢,主公退守荊州,東連曹操,西結袁遺,與劉儉成鼎足之勢,雖進攻不足,但固守有余”
“如今之勢,只能是聯合江東與益州固守南境,不讓劉儉南下相侵,然后以待天時”
“主公啊,這是我們唯一的道路了。”
“主公不可與命爭也”
袁紹氣道“偏安一隅,豈是袁某之做派”
荀諶嘆道“確實不是袁公做派,然,這是大勢所趨啊,非人力所能爭也。”
“況且,末吏適才說了,咱們此番撤退,乃是以待天時,并非是完全固守,只要時機一到,待北方有變,我們就可以找準時機,克復中原”
“只是這個時機需要靜心留意,或十年,或二十年”
袁紹聞言,長嘆口氣“十年,二十年”
“天知道,袁某會不會有那么長的壽數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