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客人不愿露臉,李雨微便讓夏荷先出去,順便把門關上了。
茶室里只有李雨微了,這個環境很安全,少婦輕輕扯下了面紗,露出一張美艷白皙的臉,一副我見猶憐的好模樣。
只是她的眉頭緊鎖,似有化不開的心結。
只見她輕啟朱唇抿了一口茶,開始講她身上發生的事故。
她名叫南舒,十八歲嫁入婆家,未曾生育,丈夫鄭景天是老三,上頭有兩個兄長。
長兄鄭景行、二哥鄭景云,分別已娶妻生子,一家三房沒有分家。
他們祖先曾落草為寇,不過自從旱災過后,大晉百姓響應號召大量種植、養殖,日子都好過了,他們早幾年已經金盤洗手,改為農耕之家,日子過得踏踏實實的。
去年公爹因病去世后,家風又開始亂了,大伯哥鄭景行慫恿兩個弟弟出去做事,打著劫富濟貧的名義,其實都偷偷納入了他自己的私庫。
有一次外出,兩個弟弟都沒有回來,他對家里人說這次遇到官差,兩個弟弟都被當場斬殺了,他僥幸獨自逃了回來。
因為沒有公爹管家,婆母軟弱,大伯哥越發過分了,經常在喝了酒的夜里去弟妹的房里,擺明了要兼挑三房,照顧兩房弟妹,特別是要幫三房留個后。
不過她一個新寡,并不敢懷上孩子,事后都悄悄喝下避子湯了。
說到這里,南舒羞憤不已,滿臉通紅,大伯哥實在是體強力壯,輪流宿在三房中,常常把三房女人折磨得下不了床。
李雨微聽完,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問:“那你的訴求是什么?”
她聽出來了,這個女人有點迷上了大伯哥。
“呃,大師,大伯哥說我丈夫被官差斬殺,但是沒見到尸體,我心里始終存在僥幸,希望相公他吉人自有天相逃過了一劫。所以求您幫忙算算他是生是死。”
“行,生辰八字報來。”
其實從她的面相已經看得出她并非喪偶之人,只是要算準她丈夫所在何處,得看生辰八字。
南舒點點頭,報出了丈夫的生辰八字,李雨微掐指一算,頓時臉色古怪起來,多看了南舒兩眼。
“李大師,你怎么這樣看我,是我臉上的妝花了嗎?”
“呵呵,不是,你的妝容十分得體,只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哦?是什么好消息,難道是我相公僥幸逃過了一劫嗎?”
“對,是的,他不僅活著,還在家里。”
“啊?!!”南舒得體的臉終于崩塌了。
李雨微笑而不語,低頭沏茶。
南舒顫抖著問:“大師,你剛才說什么?我相公沒死?且在家里嗎?”
“他沒死,你很失望嗎?”李雨微抬眸,凝視著她。
南舒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借低頭拿茶杯移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