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至,你別跑!”
趙云與甄康剛踏入府門,后方傳來甄堯的大喊聲。
陳到跑到府門前,恭敬跟在趙云身后,與典韋一同入府。
甄堯見自家叔父回頭瞪來的目光,嚇得一縮脖子,跟上大隊虎衛入府;他的職務是趙云的親兵。
而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姐夫庇佑小舅子。
趙云同甄康進入燈火通明的大廳,廳中傳菜的婢女進進出出。
趙云暗道:這都要快天明的宴席,應該可以算朝食吧!
甄康請趙云坐上位,趙云連忙拒絕,雖然他喜歡坐上位,但這畢竟是甄康私宅,坐到上位,不就顯得客大壓主了嗎?
趙云拒絕上坐,甄康也不好高坐上位,與趙云對席而坐。
這兩天風餐露宿,看著桌案上有魚有肉,趙云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甄康一見,不僅不覺得趙云失禮,反而認為趙云這是把他當自家人,省了客套。
當然,若是這一幕出現在數年前,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所以說,當一個人什么都不是的時候,呼吸都是錯的,而當你有了地位的時候,放屁..都他、媽是香的。
記住,這就是現實,實力決定你在他人眼中的形象。
趙云一番略顯斯文的狼吞虎咽,在甄康眼中就是率性而為。
宴席撤下,天色微明,甄康請趙云去書房,談起了正事。
……………
另一邊,張郃出安次城,策馬一路向西疾馳,大約跑了二十余里,遇上了從安次城西、南二門逃出來的四百騎。
這四百騎一見張郃,激動不已,其中還有張郃同鄉兼副將卑弘。
“儁義!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卑弘激動地都哭了;他運氣也是好,下半夜輪值巡查城防,在東門遭到攻擊時,他在相隔最遠的西門,等他發現不對勁時,滾滾騎兵已經殺入城內。
卑弘也是精明,沒有馬上去支援,而是帶著手下把西門內堵城的沙袋挪開,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反正他不認為干得過趙云。
等卑弘全部挪開西門沙袋時,天狼騎已經在大街上追殺他們的人了,卑弘見大勢已去,帶著西門駐兵,開城往西逃。
跑著跑著,他發現也沒有追兵,甚至把白袍軍斥候都甩開了。
于是,卑弘停了下來,看自家將軍能不能逃出來。
天可憐見,自家將軍真的逃出來了,卑弘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見到卑弘,張郃也很激動,其實他也掛念著這個兒時玩伴。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帶著四百騎向西行去,走著走著,前方原野上白袍軍斥候逐漸增多,要不是見他們有數百騎,肯定會殺上來。
這時,天色也微亮了。
“儁義,你看他們在集結了,應該想動我們!”
卑弘跨坐在戰馬上,指向與他們相隔數里的地方,那里以伍為偵查單位的白袍軍斥候,在匯聚,并對他們虎視眈眈。
張郃沉吟片刻,一拽馬韁向南,說道:“沒必要與他們硬碰,我們繞遠點!”
“你昨天不是說,我們的援軍應該來了?要是我們向南繞道,錯過了我們的援軍,他們不知道安次已破,繼續東進,那不是禍事了?”
卑弘認為那邊集結的白袍軍斥候,也就一百來騎,我們四百騎,四倍于敵,哪里需要繞?
最重要的是,得趕緊向我方援軍報信。
張郃眉頭一皺,趙云放過他,他已經欠趙云人情,若是反而領兵干掉這屯斥候,那他不是恩將仇報嗎?
至于,給援軍報信,這倒是個麻煩問題,如果不給援軍報信,回去之后,不僅要承擔安次失守的罪責,還要承擔知情不報之罪。
怎么辦?
一時間,張郃為難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