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這個稱呼在哪里聽過。
思索幾秒,忽然反應過來。
前幾日,在灑金街遇見金吾衛百戶與那個半大的男孩爭執,四周的百姓就提到過這個人,是個十足的紈绔,喝了點酒,便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這樣的人,在京師這么多年,竟然沒人出手懲治。
看來這朝廷也是夠爛的。
任平生這么想著,看向那名侍衛,淡淡道“備馬。”
侍衛聽見這話,仿佛有了主心骨,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忙不迭道“是,世子”
此刻。
春風堂外。
許多路人駐足原地,議論紛紛。
“又是這個安平伯家的公子,哎這一次春風堂怕是麻煩了。”
“有什么麻煩的,你可知道春風堂的背后是誰”
“是誰”
“是鎮北王世子,一個小小的安平伯子算什么就是安平伯來了,在世子面前,也得矮上一頭。”
“這么說,這一次終于有人能治一治這個安平伯子了”
旁邊有人聽見兩人議論,搖搖頭道“倒也未必。”
“哦此話怎講”兩人面露疑惑。
那人沉聲道“你們剛來,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那個安平伯公子說了,鎮北王世子也就只能在北境逞威風,到了京師,啥也不是。
而且圣上最近要削藩,鎮北王世子更不敢輕舉妄動,等會說不準還要趕來給他賠罪。”
“還有這種事”
“反正他是這么說的”
“哎鎮北王又沒謀反,好好的削什么藩。”
春風堂的牌匾下。
一名身穿錦衣華服的青年,聽見四周的議論聲,臉色越發難看,心里也越發不爽。
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怒道“鎮北王世子算個屁,一個及冠還未突破九品的廢物,也配跟本公子相提并論
本公子把話放這,今個兒就算把這地方砸了,那狗屁世子也不敢怎樣”
眾人聞言,下意識的后退兩步,跟青年保持距離。
一旁。
安平伯府的家奴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中越發不安,湊到自家公子的跟前,小聲道“公子,要不算了,這次買不到,咱們下次再買。”
安平伯子李一帆聽見這話,怒火更盛,惡狠狠的瞪了自家奴仆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罵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教本公子做事”
李一帆是七品武夫,即便喝了些酒,仍舊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氣。
一巴掌直接將那家奴扇的倒退數步,栽在地上。
一張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哀嚎。
春風堂里。
從青樓招來的幾名姑娘,見到這一幕,全都露出畏懼之色,后退幾步。
原先在青樓的時候。
她們就曾聽說過李一帆這個名字。
知道他是伯爵家的嫡子,在修行上有很高的天賦,所以在家中備受寵愛,性格蠻橫,喜歡玩一些不同尋常的。
青樓里陪他的姐妹,每一次都是被打的遍體鱗傷。
甚至。
有一次,一位姐妹陪完他,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氣,躺在病床上養了半個月,最后還是沒挺過來。
事后。
那安平伯子就只是差人送來了幾十兩銀子。
青樓的老鴇不敢得罪這位將來的伯爵,再加上死的那位姐妹本就是庸脂俗粉,跟花魁不可同日而語,便收下了銀子,草草了事,連官都沒報。
也正因如此。
聽到此人就是李一帆,她們才會表現得如此恐懼。
“狗東西,老子給你一個機會,把雄風丸送給老子,再跪在地上給老子磕一百個響頭,老子便饒你一命,不然光毆打勛貴這一條,便足夠要你個狗東西的命”
李一帆伸手指向站在最前頭的李勇,怒氣沖沖的道。
圍觀的路人聞言,全都把目光望向一襲便服的李勇,希望他能做出回應。
卻沒想到,李勇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似沒有聽見對方的挑釁。
“哎這人明明有實力對付他,但卻置若罔聞,任由他叫囂,看來人家說的沒錯,鎮北王世子也拿他沒辦法。”
“什么叫置若罔聞,剛才他還給了安平伯子一巴掌。”
“然后呢若非安平伯子辱罵鎮北王世子,只怕他還會一直忍氣吞聲,歸根結底是他心里清楚,在京師這個地界,沒人能給他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