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和沐夫人打了聲招呼,離開了沐府,直奔鎮魔司衙門。
到了門口,翻身下馬。
恰巧。
幾名差役走了出來,一個個表情古怪,低聲議論著什么。
其中一人不經意的一瞥,看見任平生,熱情地打了聲招呼:“世子!”
任平生對他有印象,當初一塊兒清剿過山賊,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一旁。
蕭容雪見自己的手下無視自己,先跟任平生打招呼,撇了撇嘴,不冷不淡的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差役猶豫了一下,如實回答:“卑職們在聊……白大人。”
是白屏嗎
任平生有點兒好奇:“白大人怎么了”
“世子進衙門看看就知道了。”
差役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有點兒古怪。
“難道……又在念詩”
任平生和蕭容雪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去看熱鬧。
兩人并肩走進衙門,出乎意料沒聽到念詩的聲音。
難道猜錯了
任平生這么想著,就聽耳畔傳來差役的議論聲。
“白大人在干什么這都站了一個時辰了,他不累嗎”
“聽說前幾日的夏苗出了變故,死了許多勛貴,白大人該不會……得了癔癥”
任平生和蕭容雪循聲望去,幾名差役站在那里,對著不遠處指指點點。
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見正前方,大堂的屋頂。
一襲白袍負手而立,微微昂首,面朝太陽,只留下一個背影,衣角被風吹起,獵獵作響。
他就站在那里,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對議論置若罔聞,對指點視若無睹,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樣!
任平生看著那道背影,嘴角不由得抽動起來。
原以為念詩就已經夠尷尬的了。
卻沒想到他還能整出更尬的。
在房頂迎著太陽站一個多時辰,虧他想得出來。
這叫什么
沒活硬整。
話又說回來,從某些方面來看,他確實是高處不勝寒。
單論對人前顯圣的追求,無人能望其項背。
“……”
一旁,蕭容雪看著房頂上背對眾生的身影,眼角抽動。
輕輕的拽了拽任平生的衣角,表情古怪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高處不勝寒”
任平生無言以對,只能道:“查案要緊,帶我去看尸體。”
一炷香后。
兩人來到了存放沐英尸體的屋子。
任平生在門口停住腳步,看向蕭容雪道:“我一個人進去,你在門口守著,沒我的準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蕭容雪沒有多問,微微頷首:“好。”
推開房門,走進屋子,就見一具尸體擺在屋子的中間。
兩側放著木盆,盆里有冰塊。
“怪不得一進來就陰惻惻的,原來還有冰塊降溫。”
任平生嘀咕一聲,走到尸體的旁邊,沒有浪費時間,閉上眼睛,運行《噬魂訣》,感受元神的存在。
“元神還未徹底消散!”
任平生睜開眼睛,眸中迸發出一道亮光,沒有絲毫猶豫,再次運行功法,吞噬元神。
剎那間,死者的元神如同被卷入漩渦的落葉般,涌入他的口中。
眉心脹痛,意識豁然膨脹。
和前幾次一樣。
任平生的眼前開始浮現模糊的場景。
書柜、書桌、火爐……這是沐府的書房!
“沐英,你不死……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