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傳來朦朦朧朧的聲音。
任平生心頭一跳。
“有人在勸沐英自縊。
他不死,誰不能安心”
轟隆隆!
屋外,電閃雷鳴,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窗上抽。
沐英的視線始終盯著火爐,手中是一本賬冊,一邊撕,一邊丟進去,看著它被火焰吞噬,一點點化為灰燼。
“你知道該如何做。”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低沉且富有磁性。
沐英只是沉默,好一會將賬冊全部燒完,轉頭看向一旁。
角落的陰影里。
一道身影站在那里,看不清相貌。
“好。”
沐英用平淡的聲音應了一聲。
轟隆隆!
一道閃電從天空劈下,照亮了書房。
沐英……或者說,任平生看清了那張臉。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
從眉心至鼻梁,一道褐紅色的傷疤將那張臉完完整整的分割成兩半,看著極為駭人!
任平生死死的盯著中年男人,將他的相貌記在心中。
不一會,畫面開始崩塌,僅僅片刻,化為碎片,消散于無形。
與此同時。
屋子里。
任平生緩緩睜開了雙眼。
有了這段記憶,再結合之前得到的信息,真相再明顯不過。
沐英牽扯到了某個事件中,可能是橫征暴斂,可能是偽造賬目,也可能是別的。
事件即將爆發,幕后主使為了自己不受牽連,派人勸說沐英自縊。
如此一來,罪名就全都落在了沐英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事情,讓一名五品郎中必須以死謝罪。
“此事牽扯一定不小,幕后主使之人地位也一定很高。”
任平生做出這樣的判斷,邁步走向門外。
推開房門,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噬魂訣》帶來的副作用,讓他一陣恍惚,耳畔盡是嗡鳴。
“你怎么了”蕭容雪伸手扶住他,一臉關切的詢問。
“沒事。”
任平生輕輕搖了搖頭,緩了一會,開口道:“去拿筆墨紙硯。”
他是武夫,不是儒生,記憶力和普通人沒太大區別。
得趁著對那個中年男人的印象還算清晰,給他畫下來。
“好!”
蕭容雪沒有多問,快步離開,片刻后取來筆墨紙硯。
“有空閑的屋子嗎”
“有。”
蕭容雪領著任平生進了自己在衙門里的臥房,為他研墨。
一炷香后。
任平生將記憶中的形象畫了下來。
蕭容雪垂眸望去,看見紙上的圖像,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三歲稚童畫的都比他好看。
但不得不說,寥寥幾筆,確實將特點畫的十分清晰。
尤其是那道刀疤。
如果在現實中見到這樣的人,肯定一眼就能認出。
“這是誰”蕭容雪開口詢問。
“沐英死之前,看見的最后一個人。”任平生道。
蕭容雪聞言,瞳孔微微收縮,轉頭看向任平生,下意識想問:“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