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客氣了,奴婢還要回去復命,恕不能遠送。”
寒暄客氣一番。
王公公轉身離開。
任平生一個人站在原地,手里看著這件天蠶軟甲,心里還算滿意。
按照王正的說法。
六品以下的攻擊,天蠶軟甲可以盡數抵擋。
六品的攻擊,可以抵擋十次。
五品的攻擊,能夠抵擋一次。
算是一件不錯的防御法器了。
“老丈人這次倒算大方。”
任平生這么想著,脫去外袍,穿上天蠶軟甲,重新披上外袍,邁步離開。
走了沒幾步,他忽然想到。
夏苗的時候,皇帝讓自己去藏書閣看《太祖皇帝實錄》來著。
前段時間,自己一直被攔在宮外,也沒機會去看。
要不趁著這個機會去看一看
任平生這么想著,眼前忽然浮現一道嬌弱的身影,立于寒風,瑟瑟發抖。
“還是下次吧,不然從藏書閣里回來,沐柔那頭倔驢說不準都凍死了。”
一念至此,任平生不再糾結,邁步離開了皇宮。
兩炷香后。
任平生走出宮門,抬眸望去。
小倔驢還站在原地,身上裹著自己的那件外袍,嬌弱的身子隨著瑟瑟的冷風,微微戰栗,精致的臉龐沒一點兒血色,看著異乎尋常的蒼白,鬢角的幾縷青絲吹向一旁,整個人看著竟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用女頻小說里的話術形容,應該是破碎的美感
“小倔驢……”
任平生走上前,本想打聲招呼,一不留神說出了心里話,沉默一秒后,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笑容溫和,語氣輕柔:“沐姑娘。”
小倔驢……是在說我嗎
沐柔微微發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胸口升起一股氣惱,蒼白的臉龐浮現淡淡的紅暈,別過臉去,當作什么都沒聽見。
任平生走到沐柔的身旁,笑著問道:“沐姑娘不想知道,我與陛下談了什么”
難道他入宮面見皇帝,是為了自己
聽見這話,沐柔不由冒出這個念頭,想要詢問。
但想到剛才那聲小倔驢,抿了抿唇,硬生生忍了下來。
“我為沐府奔波忙碌了這么久,沐姑娘如此態度,著實讓人心寒。”
任平生站在沐柔的身旁,語氣低沉,好似傷心又失落。
聽見這話,沐柔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任平生,語氣輕柔:“多謝世子。”
說完,才發現任平生自始至終面帶笑意,哪里有半分失落的樣子。
“沐姑娘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多謝世子,著實沒有新意,下次想想別的。”任平生笑著調侃。
沐柔咬了咬粉唇,再次別過臉去,不想理他。
任平生見狀,不再逗她,認真道:“陛下已經答應我,二十天內,只要我能查出貪墨白銀的幕后主使,或是追回二百五十萬兩白銀,便赦沐府之人無罪。”
聽見這話,沐柔眉梢間露出喜色,轉頭看向任平生,粉唇輕啟,想要說些什么。
任平生搶先一步擺擺手:“多謝世子就不必說了,聽膩了。”
望著眼前輕佻的男人,沐柔心中涌過暖流,蔓延全身,睫毛輕顫,聲音輕柔:“多謝任公子。”
任公子……
別說,這么多年,任平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謂,算是新穎。
“等陛下真正赦免了沐府中人,再謝也不遲。”
任平生難得正經起來:“時間緊迫,就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沐姑娘隨我一同回府吧。”
說話間。
那匹駿馬已經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他的跟前,用腦袋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肩膀,發出討好的鼻音。
沐柔看向駿馬,不知想到什么,臉龐微微發紅,一言不發,臉默默的別向一旁,既不看馬,也不看任平生。
任平生見狀,默契的沒有說話,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輕輕的放在馬背上。
然后翻身上馬,叮囑一句:“起風了,沐姑娘可以靠的近些。”
說完,輕輕拽了一下韁繩,控制馬匹往任府的方向走。
身后。
沐柔一雙手緊緊攥著披在身上的長袍和他腰間的衣角,不自覺地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