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飄飄。
徹骨的寒意襲來。
墨淺蹲在門口,牙齒發顫。
“原來受人欺辱,是這種感覺……”
這一刻。
她忽然對伺候自己的侍女們產生了共情,眸中流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真龍的身份,讓她在妖族中擁有極高的地位。
平日里居住在青丘山。
身旁有許多伺候她的小妖。
她心情不悅,或是煩躁時,對這些小妖都是隨意打罵。
某一天冬季。
還曾經懲罰身邊的小妖,在冰天雪地中跪了一整晚。
如今,親身體會,方才理解那小妖當時的痛苦與無助。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墨淺感覺自己失去了知覺。
與此同時,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
即便肉身死了,元神仍在,還能少受一些折磨。
只要等九嬰察覺異常。
一切都會結束。
想到這,她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
門緩緩打開。
一雙大手將她提了回去。
“倒是夠硬,快被凍僵了,也不說實話。”
任平生心中腹誹一句,隨手將它往火爐旁一扔,回到床上,閉目休息。
…………
翌日。
清晨。
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照射在屋里。
任平生睜開雙眼,就看到小白狗安靜地趴在火爐旁,雙眼緊閉,神色十分平靜。
“先讓你休息會,等我見過老皇帝,再好好折騰你……”
任平生這么想著,起床更衣,走出了屋子。
小半個時辰后。
他來到了宮門前,像侍衛出示令牌后,順利地進入到了宮里。
沿著記憶中的道路,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乾清宮的書房門前。
“臣任平生求見陛下!”
話音剛落。
屋里傳來皇帝低沉的聲音:“準。”
任平生推門走入,端正地行了一禮:“臣參見陛下!”
昭武帝正在批閱奏章,聽到他的聲音,抬眸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朕命你為鎮魔使,你為何推辭”
任平生仍舊是原先的理由:“臣能力不足,愧不敢當。”
昭武帝放下手中的御筆,看向他,淡淡地道:“你在比試中展現出的實力,不亞于四品修士,不必妄自菲薄。”
我不是。
我沒有。
你別亂說。
任平生在心中安排上了否認三連,忙不迭地解釋道:“臣是服用了強行提升實力的丹藥,再加上又有陛下賞賜的靈器,方才展現出異于尋常的實力。
其實臣真正的實力,勉強與初入五品的修士相當,如今身受重傷,經脈受損,只能與六品修士比較。”
這些倒也都是實話。
但并非是他推辭的原因。
他之所以不愿意做這個所謂的鎮魔使,主要還是因為不清楚皇帝設置這個衙門的意圖。
若是這個衙門平日里負責的事務,都是沒人愿意接手的燙手山芋。
自己貿然接過來,豈不是給自己攬了許多的麻煩。
更何況。
自己來京師只是來做個混吃等死的質子。
參加比試,為朝廷留下南疆十三城,已經大大超出他的責任。
做這個鎮魔使,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消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