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眸光中閃過一抹寒意,說道:“他沒說實話,繼續問。”
李勇沒有絲毫猶豫,應了下來:“是!”
行禮后,轉身離開。
任平生看著他的背影,思索幾秒后,來到了澶州同知的住處。
推開房門,就看到澶州同知不安地踱步,驚慌之色溢于言表。
“身為朝廷命官,竟敢勾結外族,做出這等十惡不赦之事,同知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任平生站在門口,目光冰冷地看著澶州同知,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呵斥道。
澶州同知微微一怔,隨即表情更加慌亂。
“我……我……”
支支吾吾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下官從未勾結外族,更未曾出賣朝廷,大人不可聽信那蠻人的片面之言,便給下官定罪。”
蠻人
任平生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仍舊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
原以為那中年胡人是北葉國人,如今看來,竟是從北面來的蠻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件案子的性質便要更加惡劣。
畢竟。
北葉國這樣海外的彈丸小國,對朝廷而言,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威脅。
而蠻族卻是朝廷實實在在的敵人。
將兵器和盔甲賣給蠻人,便是實打實的背叛朝廷,背叛百姓。
略作沉默后。
任平生再次開口,聲音低沉:“本官還是那句話,負隅頑抗,抵死不認,沒有絲毫意義,如實交代,那些兵器和盔甲藏在何處,你為何要與外族勾結,之前幾任澶州知府又是如何死的,本官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澶州同知聽到這話,立刻便意識到,任平生還未掌握這些信息,一顆心瞬間安穩了許多,正色道:“下官從未與外族勾結。”
話音落下。
屋子里忽然閃過一道銳利的刀光。
鋒芒之下。
澶州同知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一條胳膊就應聲落在了地上。
鮮血噴涌而出,僅僅片刻就染紅了他身上的官袍。
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
他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捂住胳膊,卻不知該從哪里下手,只是懸在半空中。
“你,你怎敢對我動手!”
澶州同知瞳孔微縮,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任平生。
在他看來。
自己怎么說也是堂堂一府的同知,位列五品。
就算任平生是欽差,在沒有掌握證據的情況下,也不會貿然對自己動手。
誰能想到,他一出手就卸掉了自己的一條胳膊。
另一邊。
任平生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即便是砍掉了對方的手臂,也冷漠地像是碾死了一只螻蟻:“本官已經抓到你的同伙,從你嘴里得到的消息,從他那里,本官一樣能得到,沒有殺你,只是因為同朝為官,給你留個體面。
既然你不要這個體面,本官自然也就沒必要再手下留情。”
話音落下。
他再次出手。
漫天刀光剎那間籠罩了整間屋子。
燭光瘋狂地搖曳,給氣氛平添了一份緊張與刺激。
澶州同知從未面對過這樣的場景。
此時此刻,心亂如麻,手足無措。
幾息后,才反應過來,想要反抗。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
在澶州同知的低聲吟誦中。
一把長弓虛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腦袋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