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
第二句詩念出來。
一枚箭矢忽然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射向任平生,勢大力沉。
即便是同等修為的武夫,也未必能夠招架。
“這就是中低品儒生的戰斗方式”
任平生還少見到儒生參與戰斗,眼眸微微一亮,隨手揮出一刀,將那箭矢的虛影砍散。
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澶州同知,眉目間流露出一抹笑意,勾勾手道:“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也讓本官見識見識,六品儒生是如何對壘的。”
在此之前。
他只見過那兩位三品大儒比試,只要隨口一句話,就能改變一方小天地的規則,實戰能力絲毫不弱于其他的修煉體系。
但四品以下的儒生如何戰斗,他還真不太清楚。
另一邊。
澶州同知見自己最強的一擊,被如此輕描淡寫地擋了下來,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此刻,看著對面饒有興致的任平生。
他終于接受了現實。
自己絕無可能從對方的手中逃脫。
于是。
他不再妄想著反擊,只是站在原地,咬著牙道:“就算本官真的犯了錯,也得押送京師,由圣上和有司定罪,你濫用私刑,本官就是死也要向圣上彈劾你!”
任平生眉頭微微皺起,隨后拋出了一個問題:“你若是已經死了,該如何向陛下彈劾本官”
“……”
聽到這個問題,澶州同知微微一怔,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在此時。
屋子里漫天的刀光,忽然之間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劈了下來。
剎那間。
血如泉涌。
澶州同知的另一條胳膊也被砍了下來。
“啊——”
這一次,他再也無法忍受劇烈的疼痛,大聲的哀嚎起來。
任平生卻是無視他的哀嚎,邁步走到他的跟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臂膀上,冷冷地道:“本官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將本官想要知道的那些,如實告訴本官,否則你便只有下輩子才能彈劾本官!”
殺意濃烈,幾乎凝成實質。
澶州同知瞳孔劇烈的收縮,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強大的壓迫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陷入沉默。
任平生見到這一幕,悠悠的嘆了口氣。
隨手一招,鴻鳴刀宛若長了眼睛,直直地落在他的手心。
“既然如此,本官只有送你上路。”
任平生語氣冰冷,舉起了手中的鴻鳴刀。
最后一刻。
澶州同知終于相信,眼前這個欽差并非在威脅自己,而是真的要殺了自己。
恐懼如潮水般襲來,壓得他幾乎窒息。
他終于無法堅持,用沙啞的聲音求饒:“別,別殺我!”
電光火石之間。
鴻鳴刀停在了原地,距離他的脖頸只隔著一根細細的頭發絲。
澶州同知滿頭大汗,大口呼吸,全身顫抖如同篩糠,聲音也是發顫:“那些兵器和盔甲就藏在城外李村的李鄉賢府上,之前三任知府,除了第一任是猝死,其余兩人皆是蠻人祭司所殺,他們用了何種方法,下官也不知。
至于為何要與蠻族勾結,那些蠻人抓了下官的妻兒,用他們威脅下官,若是下官不聽他們的話,為他們做事,下官的妻兒就會死于非命。
下官也是迫于無奈,才會步入歧途,求欽差大人明鑒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