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那位,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綠色裙裝,頭上斜簪一朵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還挽著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看起來清純可人,仿若低配版的柳云夢。
右邊的那位,身著淡紅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雪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白玉簪。
年紀雖小,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股嫵媚的氣質。
不得不說。
對一座小城的青樓來說,能找到這般風格氣質截然不同的清倌魁,已是極為不易。
換做是劍北城的紈绔,見到她們三位,早已是眼冒精光,就算是讓他掏出所有的銀子,那也一定是心甘情愿。
然而。
任平生只是輕飄飄地瞥了她們一眼,便端起茶杯,不冷不熱地道:“本公子身邊不缺端茶遞水的丫鬟。”
言外之意,這樣的貨色,只配給自己端茶遞水,連捏腰捶腿都排不上號。
左邊那清冷少女,聽到這話,眉目間露出一抹不悅之色,正要開口說話,不經意地一瞥卻看到站在任平生身后,一副乖巧模樣的柳云夢。
想要說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如何也吐不出來。
畢竟。
自己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比不上人家貼身丫鬟的一半。
只配做端茶遞水的丫鬟,瞬間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不止是她。
其余兩名少女,此時此刻也都是同樣的想法。
并非是她們姿色不夠出眾,實在是柳云夢太過耀眼。
“公子難得光臨一次劍北府,能給您端茶遞水,那也是奴家這幾個女兒的福分……”
老鴇笑著說道。
任平生只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身后。
柳云夢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該做些什么,便往前邁了一步,像小丫鬟一樣,給他捏肩。
堂堂的公主殿下,何曾做過伺候人的活計。
捏起肩膀來,沒輕沒重。
任平生只感覺像是有人在掐自己的脖子,但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說些什么,反而擺出一副愜意的模樣。
柳云夢見狀,捏的更加起勁,力道也更大,甚至動用了體內的靈氣。
任平生眼角抽動了一下,忍著痛,看向那三名少女,擺擺手道:“本公子還要在這兒住上幾日,用膳的時候,你們便在一旁伺候著,少不了你們的賞銀。”
老鴇聽見這話,眉目間露出喜悅之色,看向少女們,道:“還不快拜謝公子。”
三位風格迥異的少女,皆是恭敬地行了一禮:“謝公子。”
任平生似是不愿同她們多說,閉目養神起來。
老鴇察言觀色,立刻會意,給三位少女使了一個眼色,帶著她們離開了屋子。
她們離開以后。
任平生一把拽住柳云夢纖細的小手,眼眸中似是有淚光:“臣何時得罪了殿下,殿下要這樣對臣。”
“”
柳云夢一臉茫然,問道:“不舒服嗎”
任平生嘴角抽動,說道:“殿下只差一點兒就要把臣掐死了。”
“……”
柳云夢怔了幾秒,羞愧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本宮還以為你修為高,要多用些力氣。”
修為再高也是肉體凡胎,哪里架得住這樣折騰。
任平生心中腹誹了一句,卻也沒再多說,只是道:“殿下這樣也好,提前出出氣,免得等會委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