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扶蘇的神色,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絲,而后笑了一聲:“是啊陛下,您沒有想到我是魏氏女。”
扶蘇閉上眼睛:“你竟然是魏氏女。”
魏氏女半跪坐在那里,她抬起頭看著臺上的扶蘇,一時之間眼神有些恍惚。
“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更好可——
都告訴他有問題了還看不出問題。
他終于抽絲剝繭,從無數的信息中找到了皇后這么做的原因。
只有一個。
“陛下,陳相來了。”
扶蘇聽到這句話后,才從無數的思緒中醒過神來,他低聲道:“讓陳相去后殿吧。”
他閉上眼睛:“此外,皇后突發疾病,不治身亡。”
扶蘇看了一眼身旁黑冰臺的首領,這是他父親時期就已經存在的人了:“明白了么?”
頓若低聲應答道:“諾。”
得到了頓若的回答后,扶蘇轉過身朝著章臺宮后殿走去,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又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但話語卻明顯是沖著贏文說的:“你隨朕一同進來。”
章臺宮后殿。
步履匆匆而來的陳居已經在來的路上聽內侍講述了其中的經過,但他的臉上依舊是帶著茫然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皇帝被皇后所害而中毒?
皇后是魏氏女?
那長公子怎么辦?日后的秦國江山社稷怎辦?
皇帝的身體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日后的江山要交給長公子么?不交給長公子的話,從頭培養一下還能夠培養的起來另外的公子么?
陳居的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些錯綜復雜的事情,他沉默的走進了章臺宮。
“陛下。”
走進章臺宮后殿后,陳居發現扶蘇的神色倒還是顯得十分冷靜的,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子的頹然。
扶蘇倒是微微招手神色不變:“陳相來了。”
“坐罷。”
陳居太了解扶蘇了,一瞬間就感覺出來了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不知道此時的他應該說些什么,只得開口道:“臣多謝陛下。”
在他坐下之后,扶蘇才是抬起頭看向了陳居,說出了今夜的荒唐。
“先生應當知道,我一向是服用太醫令所開服的調理身體的藥物,以往都是從皇后宮中回來的時候才會服用,今夜覺著身體有些不適,加之處理政務耽擱了時間,因此服了藥之后才去皇后宮中休息。”
扶蘇看著陳居低聲道:“也正是因此,我的身體第一時間便感覺出來了不對。”
“而傳喚太醫的時候,太醫令多次查看,加之我令黑冰臺的人徹查宮中之事,才得知了皇后這些年做的事情。”
他輕飄飄的說道:“皇后以身孕毒,每次與皇后接觸、行房,甚至是共處一室,都會令朕中毒,而溫補的藥物中有幾味藥與這毒沖突,所以今日才被發現。”
“那毒乃是魏國王室中所藏的毒,當世罕見,哪怕是太醫令都對此束手無策。”
“方才有了沖突后,太醫令為朕診脈,朕約莫還有三年的時間。”
“三年啊。”
扶蘇感慨了一聲:“所以我才令內侍喚您前來。”
陳居再次愣住了,他看向扶蘇:“那”
他有些猶豫的問道:“那您喚臣前來的目的是?”
扶蘇笑了笑,他指了指身旁因為聽到自己母親毒害自己父親所以懵了的贏文,又指了指自己說道:“先生,朕還有三年的時間。”
“這些時間與其用在自怨自艾以及埋怨天命之中,不如用來給我的兒子,大秦的下一任皇帝鋪路。”
他的聲音清冽:“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秦國以及天下的黔首才是最重要的。”
“贏姓既然成為了天下共主,那么就必定是要完成天下共主的責任!”
陳居看著扶蘇的臉頰,心中不由得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