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里也不是護士,而是在藥房拿藥,因為這家醫院是農機廠對口醫院,王叔通過關系給安排的,據說她剛上班的時候,更衣室藏了一本字典,很多藥名都不認識字。
王叔他倆結婚后,親家之間關系鬧的很僵,彼此不上門。
余晴在家里沒有半點地位,生不出孩子,也沒學歷,工資又低,婆婆死活看不上,還總懷疑她在外面沾花惹草,指著鼻子罵都是好的,還經常動手打。
余晴有委屈也沒地方傾訴,便跟媒人金老師走的很近,經常到家里串門、聊天,所以陳元生跟她很熟。
金老師住院的時候陳元生在監獄,余晴在醫院沒少照顧。
后世陳元生離開農機廠之后,還聯系過晴姨,只不過王叔去世的突然,之后余晴的風評急速變差。
沒辦法,她這種人走到哪里都是禍根。
前世的今天,陳元生從余晴這里借了300塊錢,而且這事很快就被王叔知道了,為此王叔還打了晴姨一頓。
但這輩子,陳元生開口就借了五百。
【反正怎么都是一頓打,那我就多借點吧。】
【回頭等我賺了錢,好好的補償一下晴姨就是了。】
【晴姨心好,能欺負就欺負一下吧,這年頭不欺負老實人,真沒活路了。】
陳元生也知道這樣做有點不地道,但他現在急缺啟動資金,能借的都借遍了,實在借不出來了。
“這是五百塊錢,你拿著吧。”
陳元生從余晴手里接過幾張百元大鈔,這些錢潮乎乎的,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余晴在家沒財政權,她自己發的工資都要上交,屬于花一分要一分,這些錢是她從家里“偷”來的,心里其實很緊張。
但這種緊張,自然不能再陳元生面前表現出來,畢竟她比陳元生大7歲,當年也是看著后者長大的,以長輩自居。
“謝謝晴姨,那我先回了。”
錢拿到了,陳元生也不多待,因為他還要去見一個更重要的人。
…………
陸峰今天晚上是真的怒了,帶著幾個小弟直接到陳元生家里掏人,務必給他點顏色看看。
陳元生根本就沒回家。
陸峰等人“duang、duang”瘋狂陣踹門。
這種老樓沒有防盜門,一般都是里外雙層門,外面是鐵皮門,里面是木門,踹起來聲音非常大。
他們這番折騰,樓上樓下的鄰居都驚動了,紛紛跑來問詢。
大家本來想勸勸陸峰等人,大半夜的別鬧了,奈何這幫人本就囂張跋扈,又喝了酒,誰勸也沒用。
老門不經折騰,硬生生被這幫人給踹開了。
陸峰和小弟進門之后就是一陣狂砸,電視、收音機、縫紉機、沙發、茶幾……
“瘋了、這幫人瘋了。”
鄰居們實在無奈,只好打電話喊來居委會的干部,好勸歹勸,這幫人這才撤了。
而此時,陳元生家里已經被砸了個稀巴爛。
…………
晚上9點,陳元生騎著自行車來到南關區先鋒鎮。
剛到鎮供銷社門口,對面路口便走來兩個人。
左邊的壯漢跟陳元生個頭相仿,身高一米八以上,但體型比他壯了一圈,差不多得有二百斤,板寸、濃眉、方面,步子很大,虎虎生風,看著就極其剽悍。
這人叫程剛,是陳元生的獄友,比他早出獄兩個月,是當地老大虎爺的得力打手,當初入獄就是因為打架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