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是一個很不善于應酬的人,平時同事之間聚餐,哪怕跟校領導坐到一塊,他都不會多喝的。
這么一個有能力、有資歷的教授,卻在陳老板面前,為能拿到幾百萬的項目資金而激動、陪酒、喝醉。
很難想象,在兒女面前威嚴而不失慈愛的父親,在自己的同齡人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
李云溪忽然有點心酸。
李慶良當然知道老婆的意思,他也有這種想法,但當著女兒的面,不能明說。
于是李教授換了角度:“云溪,我這種年齡想拿駕照確實也難了,你就去練車吧,考個駕照下來,以后有車的話,平時你就開,有需要了,你就帶我過去。”
這樣以來,李慶良就給陳元生和女兒見面創造了機會,說不定兩人會擦出火花呢。
李云溪目光游離,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好吧~”
她雖然嫉妒陳元生這個二代,但跟轎車又沒仇沒恨的,再說了平時開個車到學校去,也能更符合自己“女神”的身份,免得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男老師,過來套近乎。
白江紅偷偷豎了個大拇指:老公雖然喝醉了,但依舊那么有思路,這個辦法好。
“云溪啊,有時間了趕緊去學駕照,別跟樓下的劉教授一樣,車到了,自己不會開,經常被小舅子借走……”
這話一出來,全家人都笑了。
劉鴻森剛拿到那輛桑塔納2000的時候,因為不怎么開,有半個月都在樓底下放著。
他小舅子是開出租的,硬是借走跑了幾次婚慶。
不過他小舅子人品還行,每次用完車,都端著盆水,在樓下洗車。
“難道有了駕照之后,我還要學洗車?”
李云溪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讓我一個女神端著盆水去樓底下洗車?
…………
曙光電子廠的破產改制,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阻礙當然是有的,主要阻力來自于退休職工,和一些面臨退休的職工。
這些人對廠子有深厚的感情,而且退休職工還有每個月幾十塊錢的“廠補”,這也是老制度留下來的。
當年企業效益好的時候,給這些為電子廠奮斗一輩子的退休職工,再發一點補貼。
這是有正式文件的,我大清自有國情在此。
最重要的是,電子廠沒有到資不抵債的情況,還能再掙扎一下。
陳元生有二色織改制的經驗,譚雅等人組成的接手工作組,也密切關注著電子廠的動向,針對性的布置方案。
“穩妥推進,把可能發生的輿情和矛盾,消滅在萌芽狀態。”
陳元生可是知道這幫老職工能量的,他們中有的人,能一個電話打到省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