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論是從哪個角度考慮,他都很合適。
杭占榮問:“為什么?是因為他嗎?”
他的視線穿過玻璃,看到人行街旁站在樹下的男生。
對方穿著襯衫長褲,沉默如影隨形。
秦臻順著杭占榮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徐延青。
也不知道對方站在那看了多久。
秦臻低頭打開手機一看,二十分鐘前徐延青給自已發了信息。
“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選擇這樣一窮二白的人。”
杭占榮實話實說,他原本絲毫沒有把一個大學生放在眼里,徐延青這種人,在他們眼中就是一顆螺絲釘。
秦臻微微一笑:“恕我直言,你家給你定的伴侶標準只會是溫柔聽話的女人,恰巧我并不是那類。”
“而且,他比起我們是窮,但并不二白。他現在是研究所的研發人員,說不定你以后吃的藥都是他研發出來的。”
秦臻站起身:“我們兩家的合作未來還會有很多,現在就不奉陪了,馬上到飯點了,杭總也快回家吃飯吧。”
臨走前,秦臻看到一旁的花束,頓了頓道:“花就不用再送的,我的辦公室花多不是因為我喜歡花。”
...
夕陽的黃色逐漸褪色,天光暗淡時路燈亮起,照出了徐延青腳下的影子。
咖啡廳里也亮起了燈,將交談中的兩人身影照的更清晰了。
徐延青也不知道自已站了多久,他只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
這一幕仿佛回到了那個初春的下午,吹來的風還帶著冬季未盡的寒,他站在場外看著兩人有來有回的打球。
他想起那則娛樂新聞,想起他和杭占榮之間的差距,自卑就像潮濕的青苔,在他的心中瘋長,遍布他的脊骨。
此刻徐延青總算理解了秦致說在戀愛中患得患失的感受了。
他沒忘記自已總是站在秦臻的左側,聊天時總是盯緊她的嘴唇,見她之前一定要將助聽器再塞進一點。
助聽器始終代替不了真正的耳朵,他再怎么做也掩蓋不了自已是聽障人士的事實。
他偶爾也會胡思亂想,秦臻是真的喜歡他嗎?還是說只是出于同情?
從小到大徐延青收到過來自太多人的同情,每個和他有過交際的人都或多或少對他流露過憐惜。
他感激這些或是朋友或是長輩的好意,可唯獨不愿接受秦臻也帶著這樣的心思。
他喜歡秦臻。
很喜歡很喜歡。
他既害怕秦臻不要他,又心酸自已的條件配不上那樣好的秦臻。
矛盾的拉扯讓徐延青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真的已經很努力向上爬了,可有些東西是他怎么做都沒辦法改變的。
他只能沉默的、期盼著秦臻發現他,然后走出來。
秦臻也確實是這樣做了,只是好像是對面的杭占榮先發現的他。
秦臻走向徐延青:“在這等多久了?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
徐延青抿唇:“沒等多久,怕打擾你們談正事。”
秦臻幾乎是立馬就察覺到了,徐延青吃醋了,不開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