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泣不成聲,滿臉絕望。
付懷楹全程一直坐直身體,斂眸睨著滿臉淚痕額頭紅腫的紅菱,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在這樣一個吃人的封建社會,過多的憐憫心只會害了自已。
紅菱一直沒有等到夫人說話,她怕極了,渾身都開始顫抖,在這個仲夏的傍晚,猶如置身寒冬一般。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一,等侯爺歸來,跟我一同去找父親和主母對質,五年未能有孕并非我的責任。”
紅菱瞪大了眼睛。
等侯爺歸來去找老爺和主母對質?
那她還有什么活路可言!?
甚至還會波及到父母......
紅菱搖頭,癱軟在地。
付懷楹看在眼里,隨后才慢慢說出第二個選擇。
“二,你的賣身契現在在我手中,今后便是為我所用,付府那邊讓你做什么下達了任何指令,必定全數告訴我,不得有一絲隱瞞。”
紅菱抬起頭,看向付懷楹的臉,和往常一樣漂亮的臉此刻卻多了幾分深不可測,令人寒顫。
“夫人!夫人!”紅菱扒在付懷楹膝頭:“我選第二個!”
“今后我就是夫人的人了!夫人讓我做什么都行,只求夫人保下我的父母......”
付懷楹傾身,伸手撫掉紅菱腮邊的淚,輕聲道:“還算聰明,知道哪條路才是活路。”
“放心,只要乖乖聽我的話,你的父母妹妹不會有事的。”
...
接下來一連好幾天,付懷楹都一直待在荷香院中,思考經營鋪子一事。
嚴陽被趕走后,天香閣需要重新選一位靠譜的掌柜。
自從紅菱下藥一事被捅破,為了在主子面前將功贖罪,紅菱向付懷楹推薦了一位人選。
“在嚴陽之前,天香閣有一位掌柜,很懂經商之道。”
“那人和我同鄉,只是后來嚴陽來投靠嚴夫人,便將他從天香閣擠走。”
見付懷楹沒反應,紅菱便有些急切:“夫人,我說的沒有半虛言,天香閣從前的生意在付府中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好,全靠那人。”
付懷楹瞥了一眼紅菱:“那人現在在何處?”
“好似在西市一家米糧店做賬房先生。”紅菱說。
“那你去把人叫來府上,待我問過話再說。”
紅菱一喜,行禮后走出了前廳。
見人走遠了,紅袖這才將自已的疑惑問了出來。
“夫人為何還要重用紅菱?”
叛主的丫鬟沒被亂棍打死都是好的。
付懷楹正坐在窗邊繪制一些扇子的紋樣。
“紅菱重要嗎?”付懷楹說:“不重要。”
“與其捏死一只受人擺布的傀儡,不如借此掌控她背后牽線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