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上已設好席位,本朝雖沒那么多男女大防的規矩,但依舊是男女不同席。
未婚男女各坐一邊,主桌則是趙迎的三位嫂子。
付懷楹一連好幾日稱病閉門不出,待在廂房內處理經營鋪子的事。
對于楚月湘如何操辦賞花宴的事她一概沒過問,楚月湘也沒來找過她。
賞花宴當日上午,付懷楹穿著湖藍色襦裙,和紅袖一同前往花園。
途中還遇上了三弟妹劉漱玉。
劉漱玉的父親乃正二品官員,是三個媳婦里娘家父親職位最高的。
此人在閨中時就頗有才女盛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作畫最為擅長。
劉漱玉嫁入侯府已有兩年,但還未孕育孩子,常常和丈夫趙宣一同在院中作畫吟詩,十分甜蜜。
劉漱玉這人驕傲話少,看不起原主庶女出身會用語言挖苦,同樣也不太看得上楚月湘左右逢源的行為,頗有些自視甚高的孤傲。
付懷楹記得,她和丈夫趙宣沒過個幾年,就因為趙宣要納妾而夫妻離心,后來趙宣還生了一堆庶子庶女。
劉漱玉見了付懷楹,四下無人之時連一句“大嫂”都不會喊,輕飄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付懷楹也不介意,甚至沒當一回事,從劉漱玉身旁擦肩而過。
劉漱玉見了眉頭瞬間皺起,似是有些不滿于付懷楹的反應。
一個給姐夫做填房的庶女,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傲的。
劉漱玉凝著付懷楹的背影,心中很是不屑。
等兩人一同來到花園中,已經有幾位閨閣小姐三三兩兩站在花團處賞花了。
劉漱玉一向不喜人多,直直走向自已的位置坐下后開始自顧自喝茶了。
楚月湘此時正陪著趙迎一同過來,趙迎很快看見了同自已交好的閨秀,直直找好友去了。
楚月湘便只能走到付懷楹身旁,含笑道:“大嫂今日怎穿的這樣樸素?”
花團錦簇的夏日,穿清新一點反倒賞心悅目。
只是付懷楹卻說:“今日你我本就是綠葉,何必搶了紅花的風頭。”
楚月湘正穿了一身團花紫裙,頗有喜上眉梢之意。
被付懷楹這么一說,似乎也覺得今日該穿的樸素一點。
不過趙迎今日穿了一身橙紅色裙裝,絲綢上乘,在陽光下看上去流光溢彩,和她紅花一般的臉相得益彰,誰也搶不走她的風頭。
“迎兒正值妙齡,我等已婚女子穿得再艷也比不過她們青春正茂。”
付懷楹沒說什么。
楚月湘說完后也才想起,大嫂付懷楹可是還比她和劉漱玉都要小,比小姑子也才大了四歲。
劉漱玉聽到了楚月湘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淡起來,心中對楚月湘的不喜又多了幾分。
此時不少少年公子也陸續來到花園當中。
楚月湘湊到付懷楹身旁耳語:“婆母看中的是王卿禾,就是衣擺有竹紋的那個。”
付懷楹將目光鎖定在人群中,看見了對方的長相。
“那王卿禾今年十九歲,前不久剛來京中準備參加今年的科考。他父親是兗州司馬——官職雖不高但頗有成績。”
付懷楹知道,畢竟前世的賞花宴是原主操辦的,老夫人也與她說過自已看中的女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