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導致原主從小就被另外兩個庶姐排擠,只有付疏月會常常將她喊去一起繡帕子或是去花園中賞花。
原主的生母早逝后,付疏月成了她最依賴的人。
有嫡姐的關照,府中的下人對她也不敢怠慢。
可以說原主在嫁人之前的生活過的還算舒心。
因此當她被要求進侯府做填房時,即便當時她有自已正在談婚論嫁的心上人,也還是順從地接受了安排。
只是就連付懷楹也猜不出,付疏月死前指名要原主做填房——拋去孩子的原因不說,到底是真的為了這個庶妹有更好的生活,還是見不得庶妹過好日子,想要將她送入侯府這樣吃人的深宅大院內。
付懷楹不好評判,原主也沒有去猜測嫡姐的心思。
她敬重嫡姐是真的,也是真心對待嫡姐的一雙兒女。
也正是因為真心付出過感情,所以才會在被傷過后格外失落傷心。
至于定北侯,原主不愛他,只把他當成自已的姐夫。
可畢竟是頭次成婚,既然嫁給了她,原主也曾對他抱有感情期待,對這場婚姻也抱有期待。
只是趙肅比她大了八歲,兩人除了家事之外沒有共同語言。
趙肅此人性格冷淡又古板,除卻每日逢十的日子,其余時日都很少來她院中,更是常年在外征戰。
只能說趙肅對她只有對妻子的尊重,沒有對伴侶的體貼和愛意。
偏偏侯府其他人又如同黑夜中張牙舞爪的鬼魅,掌家育兒如同大山壓在她的身上,將她一點點壓垮。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原主一直都想要有個自已的孩子。
她從來沒把侯府當成自已的家,嫁人之后付家也不再是她的家。
一直到死前,她都覺得自已像一朵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走到哪算哪,連落葉歸根的結局都沒有。
...
付懷楹喝完藥后便起身略過趙肅,經過時她突然聞到趙肅身上淡淡的金瘡藥的味道。
她對這藥的味道十分熟悉,畢竟曾經也是經常和金瘡藥打交道。
趙肅應是受傷了?
付懷楹隨意往他身上掃過,并未發現哪里有異常。
趙肅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沒有理解到是什么意思。
付懷楹只道:“若沒有其他事,侯爺便請回吧。”
說罷,也不管他,直接往內室里走去。
趙肅其實還有其他事,他飲下杯中的茶水,后腳跟上付懷楹。
“幫我備好禮品,明日我去慰問幾名隨軍士兵。”
這是趙肅的老習慣了。
以往每打完仗回來,他都會去慰問京中一些參戰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丟了胳膊丟了腿的,還有一些直接丟了性命,家中只余長幼的。
原主也總會提前打點好此事。
付懷楹坐在月牙凳上對著鏡子卸掉頭上的朱釵,她道:“侯爺去跟二弟妹說吧,而今已經不是我當家了。”
從剛才起,趙肅的眉頭就沒松開過,現在更是皺出了一座小山。
“......可是府中發生什么事了?”趙肅沉默片刻,才問出這句話。
付懷楹隨口道:“沒有啊,哦,對——”
趙肅緊盯著她的動作,似想從她白玉的臉上瞧出什么。
“迎妹妹與魏長珩定親了,秋季成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