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又是出席皇家宴會,太過樸素只會招來無端嘲笑,不符合禮儀,甚至會丟將她邀請來的長公主趙徽的臉面。
于是付懷楹穿了件輕盈質地的流沙裙,雖然面料不名貴,但清透絲滑的面料穿在身上頗有一種文人羽化登仙的清冷味道。
頭上佩戴幾朵淺色的珠花搭配鑲嵌有珍珠的銀色發簪。
不出挑但也不會太過簡陋。
紅袖小聲和付懷楹耳語:“幸好娘子生的花容月貌,否則這一身素衣,指不定要被人瞧不起呢。”
本朝一向愛濃墨重彩的服飾,紅色綠色紫色是貴族們最鐘愛的顏色。
“烈日當空,素色衣衫才叫人心曠神怡。”
再說了,付懷楹也不覺得自已穿的很素,身上的青紗是她特意選的,穿起來如同云霧下的遠山,煙霧朦朧,層層暈染。
付懷楹本身就白,這裙子襯得她更白了,如同一塊冷玉。
下了馬車后,付懷楹付了馬車銀錢便準備進圍場,卻與一行人不期而遇。
“這不是我的前大嫂嗎?”
許久未見的趙迎穿著亮色的襦裙,面如桃花朝付懷楹嬌笑:“想不到你與我大哥和離竟還能靠著長公主出席宴會。”
付懷楹淡淡道:“看樣子趙四小姐的《女誡》是抄完了,只是恐怕這筆頭都爛了一支,也沒讓趙四小姐長記性。”
“你!”趙迎沒想到付懷楹越發伶牙俐齒了,她氣得直跺腳。
趁四下沒什么人,趙迎小聲咒罵道:“在侯府時你就什么也不是,離開了侯府,更是賤如螻蟻,還妄想靠著長公主平步青云嗎?”
付懷楹輕輕一笑:“趙四小姐與其關心我,不如多想想自已今后的路怎么走,至少在長公主心里,我才是那個值得她邀請的人。”
趙迎臉色一變。
這是在諷刺她和魏長珩的婚事全靠母親主動嗎!?
沒等她發作,侯府其他女眷和男丁也都紛紛從馬車上下來了。
看見曾經的妯娌,只有楚月湘走了過來和付懷楹搭話。
“一段時日不見,付娘子的氣色似乎越來越好了呢。”
付懷楹揚起微笑:“這是自然,精氣在,氣色自然就好。”
楚月湘沒辦法接這句話。
這話不就是在說是侯府吸了她的精氣嗎?婆母就在身后呢,她可不敢接這話。
這話也恰巧被趙肅聽見。
他銳利的視線幾乎是在下車一瞬間就鎖定上了付懷楹。
見她身量輕盈,面龐如玉,笑起來時堪比御花園中的名品牡丹。
本朝女子以豐腴為美,可付懷楹的瘦卻不顯干柴,并無半點西子的弱柳扶風,反而透著青竹般的韌性,不輸任何京城美人。
和離后打量對方實屬無禮,趙肅很快轉移了視線,他看向趙迎,眼中隱隱帶有警告之意。
見到趙肅,趙迎不敢再多話了,老老實實跟在楚月湘的身后。
而另一邊的劉漱玉,干脆直接把付懷楹當透明人,既不親近,也不落井下石。
定北侯府的人經過付懷楹時,只有趙嵐同付懷楹笑笑,頷首以示打過招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