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寧遠自是不同,我分得很清楚。”對于此種張狂之人,不時的給他一點打擊或許十分有必要。
“既然言兒如此篤定,不如——走著瞧。”云軒一臉戲謔,自信之姿毫無半點損傷,惹得卿言怒目相對。
“別貧了,快吃,都涼了。”云軒寵溺的笑笑,如同安撫一只乍毛的小貓,夾起一塊玉龍片放入卿言碗中。
卿言納悶,他怎么知道整桌菜我最愛吃這個?
“不是只有你做了功課。”濃烈的笑容燦爛奪目,彰顯著主人飛揚的性情,讓人一時迷了眼。
傅云軒,我們果然只能走著瞧。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臥室時,卿言的生物鐘成功的讓她睜開了眼。
卿言睡覺怕光,從小便如此,否則生物鐘可不會那么準的來報到。
“墜兒,床簾怎么沒拉上?”慵懶的擦了擦有些不適的雙眼,不愉的嘟囔著,墜兒很少犯這種錯誤,難道她今天是故意的?這么早叫我起床若是沒重要的事一定要讓這丫頭片子好看。卿言自顧自的想,看起來有點咬牙切齒,嚇壞了侍立一旁的婢女。
“公主。”纖細而膽怯的聲音,這不是墜兒。
對了,墜兒被打發回去了,她現在是在博覽齋,想起昨日晚膳后與云軒臨窗對飲,云軒的學識與才情令她無比折服,特別是對她那筆毛毛蟲的字加以指點,果然筆峰與骨架都要精致許多,再加上那超乎想象的撫琴絕技,讓卿言一時沖動居然拜他為師。及此而論,他的確有做天朝第一才子的本錢。
沒有墜兒在身邊,這伺候的人卿言還真有些不習慣。
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
依大齊朝的假寧制,官員均有九天婚假,而長公主大婚可多給假十天,云軒卻向吏部告假一個月,他難道是準備在書房閉關清修?
卿言的想法讓她自己都啞然失笑,昨夜那個談笑風生神采奕奕的貴公子,怎么看都不會是個喜歡蝸居的書呆。
沒讓人通傳,卿言推開書房的門徑直走了進去,而云軒奮筆疾書連頭也沒抬,似乎早知她要來。
“云軒好雅興,”卿言湊近一看,是一幅秋菊,清新淡雅高潔出塵,遺世獨立自有一番孤傲,一如他的人,內斂的張狂。
“言兒愛菊,這可是專為你作的。”云軒攏住最后一筆,抬眼滿是溫柔的笑,仿佛要將卿言溺斃。
卿言別開臉不想被他蠱惑,細細欣賞這副畫,驀然發現竟是一株三頭菊,這稀有物種皇宮里除了知夢園,怕就是在這副畫上了,“云軒可真是對我了如指掌。”淡然一笑,眼中不覺有了深意。
“言兒知夢園的三頭菊可都是劉福全培育的。”云軒了然,一言化解了卿言眼中的陰霾。
對了,劉福全,把他從儲幽閣帶來后,負責打理整個宣華宮的花卉,當然博覽齋也不例外。
“云軒對我還真是有心。”卿言莞爾。
“想出去嗎?”話鋒急轉,云軒眼睛一亮。
“去哪兒?”私自出宮這種事情,卿言可是常干的,當然無論寧遠愿不愿意,最終只能就范,不過宮外的京城也就那樣兒,因為寧遠從來都只帶她規規矩矩的瞎逛。
看著卿言興趣缺缺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不老實,“走吧,保證你有驚喜。”沒等卿言回答,云軒便拉著她往外走。